痛,如刀刃一下下缓割一样的钝痛,在心间一点一点的蔓延开,又有绵密的针,在最柔然的心上紧深的扎着,疼到痉挛,疼到碎裂,疼到悸惧绝望。
一股微微暖流似从掌心窜入,缓缓的涌上手臂,蜿蜒到心房,暖洋洋的热流像潮水般一**的润透了疼痛,一浪又一浪,轻柔的均开它,那心浸在这温热里,渐渐由颤抖中到舒缓,疼痛稍稍褪去,但还是很痛。
知觉一点一滴的找回,觉得手被一只有力而温暖的手握着。
“智……”我脱口喊道,上身仰起,却对上一双墨黑的深眸。
白衣胜雪,俊颜如玉,一只手正握着我的。
楚寒, 我无力向后倒去,后背被托着,轻轻的扶在软枕上,我仍闭着眼睛,手不自觉的紧了紧那温暖,他的手立刻就握得更紧,把纤柔的手牢牢抓住。
眼捷轻颤了颤,唇边有极淡的笑,我真是奇怪自己还能笑出來:“是你……”
楚寒道:“是我!”
他眼中一抹幽静的墨色似把我沉入,我轻轻动了动,他的手松开,我挣扎着起身,被滑下,眸光低转间才看见自己胸前的血渍,好大一片鲜红。
“别动……”他按在我手上,声音温润低柔。
胸间仍在刺痛,周智抱着那抹玫瑰色艳红的背影在脑中重复闪现,我重新躺下,无力而虚弱,目光从他丰神若玉的颜上极快的带过,房中的摆设让我眼中亮起淡淡清光。
床前立着黛色洒金屏风,视线转过去,是黄楠木椅,一角紫擅虎雕宽案上置着雪白的涛笺和宣纸,端砚墨上搁着黄玉笔,旁边放置着一件翠色剔透的翡石雕玩。
室中两边一排的红漆木架上,放着一盏盏透花清水冰纹,里种植了紫蕊水仙,白石绿叶,玉瓣轻盈,悄然绽放着高洁与隽雅,室内摆设处处随意而透着清贵。
“这是你住的地方!”我不敢看他,垂下目光看着白色的软被道。
“是!”楚寒温雅的声音响起,一套纯白色的衣裙伸到我眼底下:“换了吧……要梳洗一下么!”
“我沒回去吗?”我不禁抬眼,撞上他俊美的墨眸,极快的把目光掉开,不敢看他的眼神。
“我叫大二先回去了!”楚寒轻声道:“我先回避,你换!”
眼角一抹白衣离开,我静躺了会,那针仍在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绵密的扎着,上官凌雪娇媚妖治的笑容,周智含情的目光,他拦腰抱起玫瑰艳红色,像以前抱着我那样。
为什么会是上官凌雪,为什么会是她,智你为什么会选她,这不是在我心口上戳一刀么,为什么……
一个惊愕的念头炸响在脑中,酒肆里的人声飘过‘智亲王娶的是麒麟公主,两国联姻’。
上官凌雪会是麒麟公主,她不是上官府的千金么,上官杰的女儿,她那前任丞相的父亲至今还软禁在府邸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上官凌雪摇身一变成了麒麟公主了呢?楚寒知道來由么,对,他应该知道。
我拿起衣裙揭被下床,冷不防头一阵眩晕,眼前发黑,软软的倒下地。
“青丝……”楚寒润朗的声音里含着急切,其他书友正在看:。
感觉被他抱起,我睁眼,正靠在他怀中,他胸前的白衣上有点点血迹,殷红的颜色和我的一样。
“我帮你换!”他道,语气里有丝温柔的坚持。
“不……”我轻声道。
两指抬起我的脸庞,对上他深如海的黑眸,唇边勉强牵起的一丝温文如玉的笑意却掩了锥心之痛。
“我又不是沒看过……”楚寒笑得云淡风清。
我别开目光,想说却说不出什么?在元吉的一幕幕闪过眼前,犹仲间,腰间的丝带已被白皙的手指轻轻拉开。
我猛然间握住他的手,很用力。
“楚寒……”我的声音几乎成叹息,缓缓看入他的眸心中,墨眸里激荡着暗流,遂又浮上一丝痛楚。
“还是换了吧!这样会着凉的……都湿透了!”温润的声音含着心疼,我手一软,腰间丝带微动,手滑上削肩,滑入后背,那件带血裙纱轻落在地,只留一袭红色的吊带肚兜。
我低垂着眼帘,觉得很累很乏力,感到他的目光在胸口血字上停滞了一瞬,雪白的色泽很快就覆上,发丝被柔柔的托起,任它从肩头泻下,我眼底见了雪色的裙摆遮住了足裸,和他是一样的白。
“上官凌雪是麒麟公主吗?”我忽然开声问道。
“先躺下!”他如玉的颜上笑意淡雅,手托着我的后脑陷下软枕,云白的薄被盖好,然后倚着床头半躺,手把我的握住,须臾,方道:“是!”
本沉在谷底的心继续往下坠去,我欲抽手,他紧紧裹住……和智的一样温暖。
“她不是上官杰的女儿,你的妹妹吗?怎么会……”
“她有证实身份的东西!”楚寒淡淡道。
“什么东西!”不自觉的挑眉,我问道。
楚寒依靠在床头,看不见他的神色,身上如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