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乌哈丽呆住,被张思雨的神情吓住,深目里泪珠打转。
我默默看着,理解,她伤了一个男人最基本的自尊。
呼哈雷上前一步:“王爷,郡主是为你着想……”
“滚,都给我滚出去!”张思雨严声厉色,眼底冰寒锋锐,如一把利刃刺向乌哈丽,似要把她剖成两半:“还要我來赶不成!”
泪珠终于滴落,乌哈丽忽然掩面狂奔,她身后的元吉婢女急忙追赶:“郡主,郡主……”
呼哈雷和呼哈特两兄弟这时才弯下腰,半跪着右手按在胸口道:“见过公主和王爷!”
“我等先去追赶郡主,先告罪了!”
我和张思雨颔首中,两兄弟飞身奔远。
我有些责怪的看了张思雨一眼道:“到今时今日,才知道你比她还凶!”
张思雨摇头苦笑道:“女人,有时候真的很蠢!”
我道:“看得出她是无心的,是在替你着想!”
张思雨失笑,正欲回话,转眸间见秋菊匆匆跑來,微喘道:“公主,王爷,來……來客人了!”
张思雨皱眉:“还沒走!”
秋菊面色复杂,脸上有微微的红晕,道:“不是乌哈丽郡主,是……是……和一个公主长得很像的女人……还有一个神医!”
和我长的很像,神医,我和张思雨有些意外的对视一拉牛牛步走向前厅。
美人拈花插屏前的黄木椅上,坐着两人,一旁立着秀兰等人,我边走着只觉眼前大亮,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了过去,方明白秋菊等女脸上红晕为何而來。
从未见过如此一张完美到极至的脸,真正如武侠小说里写的剑眉星目,貌赛潘安。
他剑眉飞斜入鬓,眸若点漆,鼻若玉柱,薄唇的弧度不可思议的好看而坚定,仿佛是名画家毕生呕心沥血的一副最完美的人像作品,绝世到让人目瞪口呆的地步,我相信世上再也找不出如此完美的脸了。
只是他太冷太冷,天生入骨的峻冷,眸子里寂冷而漠然,幽黑深沉无限,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眼中,又仿佛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使人在他面前不敢无端放肆,臣服于他与生俱來的高贵和沉冷中。
不过……周智比他多出几分萧杀,眉眼更为英锐寒洌,他的戾隐沒在眸心深处,不时气宇间,让人敬畏而生艳羡之心。
貌赛潘安的男子能让女人目瞪口呆而漠冷得不敢靠近,那周智对女子來说就是一种飞蛾扑火的致命的邪俊魅惑。
我的目光往下稍移,那男子穿着黑色绸服,绸服上暗纹云涌,裁制合体,乌发高高绾起,披散在黑绸上,化作一墨的黑,分不清哪是发哪是衣,他旁边的椅上,斜放着一根竹幡,竹幡上垂下一块白布,上用黑墨写着一个斗大的‘医’字。
这时我才看见坐在他一旁的女子,着一袭对襟式样的玉色烟罗粉衫,腰系一条盈盈袅娜的青碧罗裙,挽了个端庄别致的飞云髻,玉颜上巧笑倩兮,眉目间温婉出尘,。
我霍然睁大眼睛,仿佛看见铜镜中的自己,柳眉斜挑,星眸璀璨,琼鼻淡唇,真的有七分像,只是我平日里笑起來沒这么温柔。
黑衣女子。
“是你!”我脱口道。
女子巧笑嫣然道:“是我!”
真是奇怪,才一见面,并不认识,并未说话,她就已知道我说的是她。
“你……”我还未回过神來,想问她來做什么?
女子已道:“闺名叫千柔!”她微微侧首看了眼端坐的黑绸男子:“他是我大哥,我兄妹二人行医为生,今闻洛阳瘟疫横行,我大哥医术神乎其神,又悲悯天怀,几乎沒有他治不好的病……”
“千柔!”男子淡淡道,眸子里寂冷如初。
千柔对他笑笑,光华流转间有几分顽皮慧狤:“我二人在洛阳无亲无友,想行医济世却无着落,便特來这找屋租住!”
到这來租屋子行医,有这样古怪的事,我看向张思雨,这是他的院落。
张思雨望着那男子忽然笑道:“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不要钱不要物,只答应这个条件即可!”
千柔‘哦’了声,颇为意外:“什么条件!”
张思雨道:“他教我医术,代为屋租即可!”
众人都大吃一惊,面面相觑,转而都看着张思雨,想得到他会如此说,这是,佩云正从楼阁上缓缓而下,听了这句,便凝神静听,她手中还拿着小木桶,看样子刚打扫完毕。
那男子的目光缓缓向张思雨望來,我又微微吃了一惊,怎会有如此双眸,仿佛那目光可以穿透一切,整个人都被看透,沒有任何保留的余地。
“好!”男子依旧用恒古不变的漠然声线回答。
张思雨眼露欣喜之色,一偮下拜:“请问师父高名!”
千柔眸中一闪,男子道:“只是教你几手浅薄医术,无须师徒相称,叫我无名即可!”
他的名字叫无名,无名神医,无名的语气淡淡的,却有种清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