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爹!”上官凌霜泪流满面,嘴唇哆嗦着,颓然坐在地上,悲伤绝望。
她宁可柳青丝活着,永远不要再见到她,甚至她和楚寒在一起都可以,也不想知道柳青丝为何会是麒麟国皇帝的女儿,就是不要爹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那样,上官家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遭灭顶之灾。
上官杰不去看她,自顾说下去:“当年,柳放在麒麟国周游列玩,机缘巧合下,遇到了被瑶姬的忠心奶娘拼死救出宫外的柳青丝,那是在一片树林里,奶娘把尚在襁褓中的柳青丝和玉佩交给柳放后就因伤势过重死去了,爹当时和两个随从打那经过,那时,爹还不是丞相,只是一个小小的使官,去麒麟国商量两国边卡运输的事宜,爹一眼就看出了那奶娘身上穿的是宫廷服侍,只是见她满身是血,和一个锦缎包裹着的婴儿,明了绝对是后宫嫔妃争风吃醋那档子事,当时,因为爹的身份比较特殊敏感,又见了常人见不得的宫廷秘事,所以,躲避不及,至于那两个随从,爹想了想,还是咬牙杀了……唉!”
上官杰叹了一声,端起茶杯就饮,才发觉,杯是空的,不由放下:“也就是从那时起,爹的心肠就变硬了,后來,才知道,那小小婴儿竟是麒麟王之女,那柳放倒也是个清官,爹为了不让他认出,故意在各种场合避开他,又经过了年岁久远,人的面貌变化,直到爹当上丞相,他也沒认出爹來,想不到柳放竟杀了鹤儿。虽然爹不喜欢那个酒囊饭袋无法无天的逆子,可他是爹的亲生儿子!”
上官杰一拳捶下,青木案几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爹早就想杀了柳放,怕他认出自己,可是因为他知府的身份不好下手,这次,爹终于起了狠心,找个机会把他全家九族都灭了!”
他起身按着桌面目光炯炯的看着上官凌霜:“这就是爹为什么留下柳青丝的原因,她是爹的一张底牌,也是筹码,不得已,不到绝地,爹是不会动用她的……可由于爹的大意,差点被凌雪坏了大事,还好,她被庆王所救……”
那块麒麟玉佩由红色的丝络掉着,在上官凌霜的眼前晃荡,颜色是那么的青翠透碧,怡人心扉,甘冽心田,美好得让人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只不过,柳青丝还是柳青丝,而凌霜你呢?是麒麟郭的公主!”俯身轻轻拿起凌霜的手,上官杰把玉佩放入她的掌心中,合拢五指,起身坐回红木椅上,不问女儿愿不愿意接受,不顾及她的感受,继续道:“你的年纪和柳青丝相仿,也是这么美,再加上岁月的流逝,又有玉佩作证,别人怀疑不到什么?就算有所疑惑,爹想,以你的聪明才智,定能应付过去……麒麟王重得爱女,定会欣喜若狂的,!”
上官凌霜死死握紧那块玉佩,似要捏碎般。
她不要,她不稀罕也不屑做柳青丝的替身,她只要做爹的女儿,上官府的千金,她不要爹走险路行至绝地,让上官家倾覆无完卵,如若这样,她和楚寒怕是永远不能在一起了。
上官凌霜仍抱着一线希望,艰难地开口,声音如妏吟:“爹,可以不……”
上官杰猛然喝道:“不可以,你是我上官家的女儿,就必须背负使命,你逃无可逃!”遂又沉沉的狂笑道:“为父如今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安排为父路过那个树林子,看见所发生的一切,前日因,今日果,这都是上天安排的,为的就是今时的镜地,让爹抓住那一线生机,这都是上苍的旨意,凌霜,不可逆天!”
上官凌霜闭上双眼,任玉佩冰凉了掌心,那道冰凉从掌心一直延伸到心里,让她一阵阵发冷。
痛苦和绝望淹沒了她,泪水如关不了闸的河水,肆意的流淌着,她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
流吧流吧!纵情自己放纵一次,柔弱一次,把眼泪流干,只是过了这次后,她都永不再流泪。
凌霜腾地睁开眼,仿佛依稀记得曾经有个灿若春花的女子,好像也说过‘我今后不会再掉一滴眼泪’。
门外,凌雪使劲的按着胸口,怕‘砰砰’作响的心跳声被门里的人听见。
她做梦也沒有想到,柳青丝竟是位公主,她怎么能比我还高贵,那个贱女。
凌雪的眼中迸射出无比怨毒嫉恨的光芒,她不在乎爹是否投敌叛国,不在乎全家人的生死存亡,可她接受不了,也不能忍受那个曾经踩在脚底下的女人比她荣耀尊贵的事实。
爹竟然把这个惊天大秘密只告诉姐姐,竟然瞒着她,仿佛她只是个局外人,只要一想到柳青丝穿着公主的华丽外衣,被皇帝、皇子们拥着宠着,被人奉承着过着富贵无比的日子,凌雪的心就嫉恨得撕扯般的生疼,眼里似要恨出血來,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姐姐。
我恨你们,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所有人对我上官凌雪刮目相看。
凌雪暗暗发誓,下唇咬出隐隐的血丝來,蹑手蹑脚地离去。
柳青丝,你休想当上麒麟国的公主,除非我死,凌霜你也不行,那个高贵的身份,还有那块玉佩,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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