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孩子都知道,刚登基的庆王为夺权,杀了他的皇祖母,樊国势力最大的女人,孝睿皇太后,祥王要大义灭亲,反了!但不是谁说当皇帝就能当上的,皇太后虽然死了,但她的亲信、宠臣,培植的盘根纠结的势力还活得好好的完好无损。
凭什么祥王能当皇帝,而其他皇子就不能当?
凭什么?凭拳头!你有拳头我难道就没有?
所以,各种各样的王爷、皇子、权臣、等等都撕开平日里虚伪友善的面孔,眼里冒着熊熊野心的烈火,摩拳擦掌的加入了争夺龙冠的游戏中。
樊国彻底沸腾了,爆炸了,百姓们都睁大了眼睛,竖起耳朵,带着激动兴奋的心情观看这场致命的华丽游戏,到底谁才能把那顶龙冠稳稳的戴在头上。
所以,上官锋连堂都没拜,新娘子的面都没见着,就披袍挂甲,手仗三尺青峰,带领部将杀进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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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侯府。
府内张灯结彩,金碧辉煌,红绸飘扬,细乐阵阵,大红喜字贴满了门面窗格,全府上下不论地位尊卑都喜笑颜开脚下生风,到处是红艳艳的喜气洋洋。
洞房内,红烛高照,上官凌霜蒙着红盖头坐在床头喜不自胜,有什么比家好势大,又得一个如意郎君更让人觉得完美的呢?
人生得意之事莫过于此,连耳旁喜娘和丫鬟的喋喋不休都动听起来。
忽听见喜娘惊喜的叫了句:“新郎官来了,来来来,喝杯交杯酒。”
上官凌霜的心顿时砰砰跳起来,只听见楚寒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疲惫:“你们都先下去吧。”
屋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静悄悄的,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股淡淡的酒味扑鼻而来,上官凌霜看见盖头的红边沿下伸来一头像秤杆那样的东西,她知道,那是专挑盖头用的喜秤,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娇羞的笑容。
就在此时,一声‘嘭’的巨大声响贯穿耳膜,震得连屋子都似乎晃了两晃,那杆本要挑起红盖头的喜秤便顿了一顿,停了一停。
上官凌霜的心沉了下去,接着连续不断的巨响声响起,像在头顶炸开响雷。
喜秤缩了回去,楚寒略带凝重的声音响起:“护驾炮响,皇宫出事了,我必须去!”说话间,脚步声已到了门边。
上官凌霜霍的站起,掀开红盖头,用力向上一抛,那片鲜艳的红云便悠悠然的,不甘无奈的飘落到地上。
上官凌霜双拳握紧,看着楚寒立在门边,脸色微醺,身上红艳艳的新郎袍更衬照得他俊雅不凡,教人移不开目光,她的眸子里泛起一丝伤痛,尖厉的道:“其实你是在担心她对不对?”
楚寒看着上官凌霜,今天的她美极,眉目如画,端庄艳丽,光彩照人。可他觉得她是养在高处的水晶瓶里高贵花朵,只能仰望着欣赏,高不可攀。
他缓缓道:“我担不担心她都要去皇宫。”
上官凌霜道:“你还不担心她,我还没说她是谁,你就知道!”
楚寒道:“你难道不说她是谁,我就不知道你指的她是谁吗?”
上官凌霜直直的看着他,忽的冷冷一笑,道:“人家是公主,金枝玉叶,皇太后的孙女,是尊贵无比的皇亲皇族,现在人家的哥哥又当了皇上,身价更是一日千里,贵不可言,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给主子办事的奴才,主子要我们这么样我们就得这么样,这样卑微的身份怎么能高攀得上公主?”
楚寒的手已经推开门,脚迈了出去,他回头淡淡道:“如果我楚寒不是神衣侯,不是朝上的一品官员,没有显赫的家世和雄厚的家底,只是街边的一个穷小子,你……还会嫁给我吗?”
上官凌霜怔住,呆呆的望着楚寒离去,一动不动,宛如一座精美的石像,两支红色的大喜烛艳艳的噼啪噼啪燃烧着,沿着烛身滑下的烛油点点行行就像情人的眼泪,其他书友正在看:。
良久,良久,她咬住下嘴唇,用低得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轻轻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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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雨被软禁在春风阁里,这里属于偏殿,很安静,阁中虽不是很华丽,但也精致清雅,祥王还拨了两个宫女和一个太监给他。
此刻,李言正俯身在他面前的案几上,手挥狼毫写下他刚才在祥王面前念的那首七步诗。
李言写完,把笺纸拿起,看了看,吹了吹未干的墨汁,顷刻,才郑重其事的小心的收入怀中,又向张思雨拱手笑道:“多谢庆王爷!”
张思雨苦笑道:“我现在哪还是什么王爷,能有命在就该额手称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