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心想,她果然刚烈决绝。但复又想,人家霍去病并不欠她什么,甚至在她危难时刻出手相救,她竟然毫不感激,真是不懂她。
“我儿子的满月酒你也沒喝上。”卫长继续说道,言语间颇有几分责怪。
解忧却说,“可我送了礼呀。”
“那些干巴巴的笋干,泡在水里好些天都咬不动,哪有人像你这样送礼的?”卫长嗔道。
解忧辩解道,“那可是我亲手从竹林里掰的,亲自腌制成干。你的宾客有几个像我这么诚心?”
卫长说不过她,讪讪道,“你和清溪还自己洗衣做饭吗?我父皇还沒原谅你?”
解忧心想:这是我应得的。嘴上却说,“这也沒什么不好,可时常活动筋骨,不至于荒废了功夫。”
卫长心生怜惜,说道,“不如我去跟他说说?”
解忧当即反对,“千万别,只怕适得其反。”
卫长撇撇嘴,不再说话。她忽然想到,她可以和解忧化敌为友,也可以和青荻无话不谈,而解忧却无论如何不可能跟青荻走近,井水不犯河水才是她们二人最好的结果。
解忧忽然想到,“你生完孩子连脾气秉性都变了,这是为什么?”
卫长炫耀般说道,“你沒听过吗?女人生孩子等于重生。母后说的对,我不能继续跟你斗气了。”她心里还有一句话,“我要把曹襄的心多回來。”
这一天卫长走后,解忧接过清溪递上的丝帕,擦着额角汗水,“我才二十出头怎么就觉得自己老了?”
“是那股争强好胜的劲头沒了。”清溪回答道,“可是公主她也不一样了。谁能想到你们两个能这般心无芥蒂闲话家常呢?”
解忧却说,“谁都有意气用事的时候,但人总会变。”
清溪却若有所思道,“可惜你和夷安公主,曾经那么要好。”
解忧摇头叹道,“有些事强求不得,一个人心里的结只有她自己去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