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祸事也沉得住气。于是她骂累了,气喘吁吁想着下一步怎么做。
正当三个人相对无言时,青荻急匆匆从门外赶來,。卫长见到她,以为自己有了帮手,故而迎上去道,“你可回來了,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能装聋作哑……”
青荻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想说的话说不出,还被卫长这一栏,她心里急脚下不稳,险些滑倒。
霍去病对青荻了解多些,见她这番姿态必然有急事要说,赶快迎上去扶住她,“你别急,有事慢慢说。”
这一下把她从卫长手中解救出來,青荻喘口气大声说道,“解忧在宫里自尽了!”
霍去病听到这话脑中轰隆一下,只觉得耳中轰鸣,别人说什么他一句也听不见。他想着解忧心高气傲,却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他断断不能接受她自尽,就算再多仇敌再多危险也打不倒她,她怎么可能自尽呢?难道她不知道他们正在想方设法营救她?难道她这就绝望放弃了?他只觉得难以接受,对他而言那么特别的一个人怎么能不说一声就走了?
曹襄却抢先问道,“你说什么?究竟怎么回事?她死了吗?”
青荻摇摇头,“还沒有,我回來的时候还沒有。”
霍去病好一会儿才清醒过來,拉着青荻到屋中坐下,“你好好说,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青荻说道,“我去椒房殿看望皇后。临走时忽然听宫里人说解忧翁主自尽了。皇后也吓了一跳,立刻往未央宫赶去,我放心不下跟在后面。一路上见宫女们慌乱乱,好像谁都沒见过这么大的事。皇后一面走一面问宫女,那宫女说,听未央宫那边的人说陛下召解忧说话,其他人都在外间伺候着,谁知解忧和陛下忽然争吵起來,好像还提到你们两个人的名字。”
曹襄看了眼霍去病,说道,“必定我们二人为解忧奔波,导致陛下迁怒于解忧。”
霍去病不做评论,对青荻道,“然后呢?”
“那宫女说,解忧忽然说,‘我不欠他们的恩情’,然后就听到陛下慌乱大叫解忧的名字。外面的人不知出了什么事,沒有陛下的吩咐也不敢进去,却听见解忧又说了一句,‘这样足够了吗?我欠的债还清了吗’。这时候皇上一言不发,只听见解忧说话含糊不清,又问了一句,‘皇上你说,说我不欠你们大家的’,随后陛下忽然大声叫人进去,宫人们这才发现解忧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匕首,手还牢牢握着那把匕首。那宫女说到这里,我们也走到门口了。可是陛下生着气,不让人进去,御医和宫女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我拉过一个宫女问了,说是解忧流血过多昏迷不醒。虽然皇后下令不许人这事传出去,但我想这么大的事你们肯定会听到,我也沒等她醒來就匆匆跑回來跟你们报信。”
霍去病一言不发静默坐着,曹襄却说道,“我竟不知道她是这般刚烈的人,宁死都不肯亏欠别人。我们都太过低估女子了。”
卫长在一旁静听许久,却比他们几个人更有把握。早些时候解忧握着她手中匕首刺在眉心那一刻她就了解了。只是听青荻的描述,联想到解忧一次次以匕首刺自己的场面,不免心惊肉跳。她不禁有些可怜解忧,人这么有骨气有什么意思?
霍去病与曹襄正担忧着解忧的生死,青荻也在一旁叹气不止。
卫长悄悄把青荻拉到一边,不屑的说道,“他们俩担心也就罢了,你何必这般?我还以为你是装装样子,原來是真心的。”
青荻却拉着卫长的手,愁眉不展,“我只是想起你母后一句话。”
卫长不大高兴,想着青荻拿母后來压她,问道,“我母后说什么?”
青荻看了看那两个男子,又看看卫长,道,“皇后说,霍去病是下了决心要救人,如果此刻解忧死了,再也无法将她从他心底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