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谁能想到,有朝一日我能掌管比这碗里的米饭更多的人。”
过去,谁能沒有过去呢?如果不是苦难的过去,或许不会有今日的解忧,也不会有今日的张汤。张汤忽然感同身受,说道,“我大汉先有吕氏乱政,后有窦太后王太后先后干预政事。陛下对女子参与政事往往诸多忌讳,群臣对女子参与政事也颇有疑虑。否则,以翁主的天资与勤奋,他日未必不可成大器。”
解忧却摇头,“廷尉此言实在过誉。解忧可是胆小怕事的很,怎敢与那几位相提并论?”
“未必,我看翁主对昭平君一事颇有几分雄才大略。”张汤道。
解忧咯咯笑了起來,“雄才大略不敢当。但若叫我们女子來掌管天下,必定比男子更小心谨慎,更瞻前顾后,对朝廷财政支出更谨慎节俭。不过如果那样,只怕汉匈之间也打不起來,朝廷还要年年和亲。”
张汤心想:这解忧说的有几分道理。当年吕雉执政时与民休养政绩卓著,若非迫害刘氏子孙之事,只怕如今名声会好很多。
解忧说,“如果我是吕后,我也会除掉戚夫人。妾室觊觎正妻之位,庶子觊觎嫡子之位,妄图以美色左右国君决定,以情爱挑战宗法制度,本就罪该万死。不过身居高位者,言行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许多事情必须做给天下人看,必须对天下人交代。如若吕后再隐忍克制一些,完全可以处理得当。”
张汤正想到吕雉,沒想到解忧就说起吕雉。他心想,或许眼前这个叫解忧的女人真能做出些大事。他说道,“一个女子胆敢在男权世界脱颖而出位居人上乃至成就大事,必定要与天下为敌。”
“解忧沒有那样的胆略与智慧,解忧也不想搭上亲族的荣耀与性命。”
张汤说道,“可翁主如今所行之事,就是要与天下为敌。尽管是在暗中。”
“难道大人准备助我一臂之力?”解忧问。
张汤不置可否,只淡淡答道,“如若昭平君所犯之罪得以令区区在下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