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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前曾死过很多人,今天还可能死更多人。不宜再等,霍去病灵机决断,缓缓驶出队伍,他只能单枪匹马走一趟。
“将军!”身后的赵破奴大惊。
解忧已不由分说策马跟上,“霍去病,你又想逞匹夫之勇。”
她目中尽是担忧之意。三两步之间,霍去病已有了主意,他不再是几年前的少年将军了,他不能把数万人的性命当做自己的赌注,这一次他要的不是逞能,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你别去!”解忧心中已慌乱,顾不得阵前伸手去拽他。
“无妨。”霍去病拍拍她肩膀。出乎意料,在全军将士面前,在两军交战的阵前,霍去病忽然伸出双臂去环抱解忧。
映着夕阳的余晖,马背上二人相拥,身后军士皆不解其意。只有赵破奴明白,这是将军最重要的时刻,他将面临最重大一战。
隔着铠甲依然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解忧颤抖着说道,“你……”
“别说,我先说,”霍去病抢先道,“我有一件要事托付给你。”
“不许你这样说,不许跟我交代遗言,”解忧越发紧紧箍着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离去,“你要做的事情自己去做。”
“放心,不是遗言,是要事。”霍去病紧紧拥着她,继续道,“在我军帐几案下有一个紫色匣子,里面有许多来自长安的信件,从战事起我就不曾看过。”
“很重要吗?”解忧有些听进去他的话。
“对,很重要很重要,我现在心里很担心那些信件,只能交托给你,你去帮我拆开看看是怎样的要事。”霍去病继续道。
解忧摇摇头,目中悲戚,“不许你拿这些东西支开我,绝不可以。”
霍去病却安慰般拍着她肩膀,“没有支开你,的确是很重要的东西,军中将士千万,可我只信得过你。”
“好,只要你说重要就重要。”解忧当即答应。
霍去病微微放开她,依旧扶着她双肩,注视她双眸良久,说出一句令解忧无比震惊的话,“刘解忧,我告诉你,我对你就像你对我一样。”
解忧眼眶通红,她微微睥睨,“待你打完这一仗,我要你说清楚。”
于是,朝着相反的方向,他们各自按着应有的轨迹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