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太太婆媳三人一见门被关上,便迫不急待的走到了叶君宜面前,这叶君宜倒被弄不好意思,进紧站了起来,几个却是又把她按在榻上坐着。
“宜儿徐侯爷可是如何吱的话?”大太太急急的道,“你坐下说,你坐下说,侯爷倒是如何说的呀?”
“老祖宗、大舅母你们且莫急,”叶君宜慢务斯礼道,“刚才在路上,侯爷对我讲呀,大舅父这事确实闹得大了,上次恪王妃生辰,我见到了美人,是本想求着美人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可是美人说如果此事牵扯于她,周府更是不保,她也不便出面,。”
“是呀,”周大太太抹了眼泪,犹还顾惜着自个的姑娘,“她早就说了她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太过,看着光鲜,月例少得可怜,连着基本用度都难,这事如是牵扯了她,那......你大舅你也是想着这个,就是不准我去找她。说是他去了就去了,只要保住美人,这周府终有再起来的那天。”
呸!叶君宜在心里往下下吐了一口痰,你那女儿一心是要将老父亲送死呢,生怕连累了她,还想指望她,门都没有,要不是有我家爷,嘿嘿.......。话说回来,这事连皇帝妃子都不敢过问,爷如此处置,不知对爷有没有.......
“大舅母说得是,”叶君宜一脸笑,推心置腹的说道,“这事爷也说我傻,怎能连累美人?还是我来想想办法。这不,这几日为了大舅父的事,到处奔波着,终是有了点好讯。”
“哎呀,”大太太抹了抹眼泪,“多放侯爷,可不知......当然只要能保得了老爷一条命,这侯爷那儿我们自是晓得的。”
“瞧,大舅母又是说见外的话了吧,”叶君宜笑道,“自家侄女婿,客气甚。只是这黄白之物定是要破费多多,不过是打点上头,是退回官中,侯爷说了,只要大舅父愿将这些年来不该得的拿出来,侯爷在圣上面前自是会求请,从轻发落。就是这爵位,要保住巩非易事,侯爷说他,再斟酌一番,能尽力保住最好的。”
“如此说来,你大舅父命是保住了?”周老太太激动不已,“如还能保住爵位,周府也会无恙了?”
“拿出来?”周大太太听了结果一脸绝望,往后退了步,跌坐在后面的太师椅上:“几些年来,你大舅父在官场中花费颇大,这上头要打点,下头要赏,家中又是这多人口,他光是姨娘也是娶着那五、六房,这些不花费银子么?这一下子要拿出来,一时半刻,上那儿凑?”
一听这话众人都沉默了,这都够得上杀头、抄家的数额,是小数字么?
“凑,一定要保住老大!”周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榻上,“美人还在宫中呢,只要她还在,这爵位还在,我们周府就不会倒。这黄白之物本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了,将来有了势还可以挣。老大媳妇,你回房去看你那你能凑上多少,别舍不得。老二媳妇,你与孙媳妇去看公中能拿出多少,公中的也好,长房自家的也好,可以卖的物什、家私,叫人拉去换银子,下面可以不用的奴婢、婆子、小厮,让人牙子来,该打发的打发了,凑个钱是个钱。”
“天哪!”周大奶奶一听,一屁股坐了地上,拍着大腿嚎了起来,“这跟抄家有啥区别了哟,天哪天哪!我那娘哟,说嫁我过来享福,这下......”
“嫂子舍不得这多财物?”迎春听了,走上前去大声问道。
“嫂子不是舍不得,”周大奶奶见有人张她,更是来劲,数落了起来,“你那哥哥,一天挣了几个钱?整日里在外面花天酒地,这姨娘就娶了好几个,这......”
“那就别凑银子了,”迎春道,“对侯爷说,就抄家好了,听说大舅父这罪一定,严重的不仅仅是抄家,还有可能家为连坐。”
“啥是连坐?”周大奶奶那嚎叫说停便是停了。
“嫂子这么四面玲珑的人,连坐也没听过么,”迎春眼望着顶说道,“连坐便是自大舅你一脉的所有家眷,都会因些获罪。男子的坐牢或流放,女子充当官婢或卖入青楼入妓户。”
迎春这话也不吓唬她,她可是刚听叶成绍讲了的,这事可大可小,要看圣上的旨意,大的便是如此结局。不过这连累的不单单是一家,整个周府都是会受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