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恐怖的冲击力。杨昊宇的身体向后倒掠而去。
他的双足像铁柱一般踩在堤岸里。竟是硬生生犁出了两道极深的沟壑。如果不是雁鸣湖水已然结冰。湖水便会随之倒灌而入。
符弹刺破了他体表的天地灵气层。刺破了衣衫。刺破了肌肤。留下一道并不深的伤口。一滴鲜血缓缓渗出。
杨昊宇抬起头來。望向雁鸣湖南岸。黝黑如铁的脸庞泛过一丝苍白。然后他开始咳嗽。有血水从唇角溢出。
雪夜冰湖上方。有一条空虚通道。里面沒有雪。直至此时。雪才重新落入。然后被弹道的余韵绞成碎絮。
这便是弹道。
弹道的另一头在雁鸣湖南岸的山崖上。
杨昊宇终于确定了秦杰的方位。
他面无表情看着那边。一道强悍的气息释出体内。雪与尘狂舞而起。在摇晃不安的寒柳间形成一个圆。
紧接着。他双脚所站立的地面骤然下陷。形成一个丈许的完美圆形。借着恐怖的反震力。他的身体消失在湖堤上。只剩下余风缭缭。
雪落下几片。
杨昊宇离开了湖堤。向着湖的南岸开始奔跑。
他的的脚重重地踩在湖面上。
雁鸣湖冰冻的极为结实。即便承载着他的身体和高速所带來的冲击力。依然沒有破碎。只是每当他脚步踏下时。会出现几道不起眼的裂
坚硬的湖冰下方是水。感受到冰面上如山般的重量。开始震荡不安。发出沉闷而诡异的响声。
就如同鼓槌重重地敲打着战鼓。发出“咚咚”的沉闷响声。
这片冬湖便是他的战鼓。
他击打战鼓的频率并不高。但每一记落下却是那般的有力。
杨昊宇奔跑的节奏并不快。但每一步都仿佛都跨过一道山河。
不过刹那时间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冰封的雁鸣湖面上。
如果有人能够无视黑夜的遮蔽。或许能够看到雪湖上那道残影。
一位武道巅峰强者。拥有绝对的力量。当他把力量转化为速度的时候。很难用语言或者对比來形容那种可怕的程度。
雪湖上的夜风肯定沒有这种速度快。落雪更沒有这种速度快。即便秦杰射出的符箭速度更快。却沒有办法射中如此快的目标。
在战场上。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杨昊宇和秦杰都曾身经百战。他们很清楚这个道理。
自从知道秦杰对自己的敌意之后。杨昊宇一直在警惕等待传说中的符枪。他思考了很长时间。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只要自己奔跑起來。那么符枪便对自己沒有任何威胁。
坚硬的靴子。踩裂湖冰。來到雪湖上。
那处有枯荷被冻凝在水中。早已死亡。积着雪。看上去是那般的凄惨。
就在杨昊宇踩倒一枝枯荷的时候。旁边几株枯荷颤抖了一下。仿佛重新获得了某种生机。然后便是“轰”的一声巨响。
冬湖冰面迸裂。枯荷尽伏。火光大作。气浪狂卷。
杨昊宇如山般的身体。竟被震的高高飞起。
火光气浪之中是无数道凄厉的尖啸。“嗤嗤”作响。
那些沒有被爆炸气浪震伏的枯荷。如同被锋利的刀芒切过。纷纷断裂。变成了无数道极碎的屑片。
杨昊宇重重落到雪湖之上。溅起一蓬雪花。
他的双膝微弯。靴子已破。但身体竟是强悍地保持碰上平衡。沒有摔倒。
随着他一道落地的。还有无数片极锋利坚硬的铁片。
那些高速溅射的铁片。溜溜尖啸着。斩碎枯荷。然后像雨般落在冰面上。
锋利的铁片附着在他的身上。
他身体表面的天地灵气。在最危险的那刹那。挡住了绝大部分爆炸的威力和锋利铁片的切割。但依然有十几片锋铁。楔进了他的身
杨昊宇坚硬的肌肤上出现了很多道伤口。鲜血开始流淌。
便在这时。
第二枚符弹到了。
突兀而毫无征兆。
杨昊宇看着。冬湖上飘着的雪畏怯的躲避。真气灌入右臂。面无表情一挥。
这看似简单的一挥。却是令雪湖上夜风大作。冰砾狂滚。
“擦”的一声锐响。
他的右臂上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血口。
符弹受震。擦着他的身体沒入雪湖。
“轰”的一声。极坚硬的湖冰上。出现了一道黑幽幽的洞口。
杨昊宇霍然抬头。目若幽芒盯着南岸的方向。然后再次开始奔跑。
他确认自己还是低估了秦杰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