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那么便是亵渎,
这是李然的看法,
一道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你有什么看法,”
说话的人是一名穿着旧袄的书生,那书生眉眼异常干净,腰间系着根水瓢,今天手里沒有握着那卷旧书,
李然看着这名书生,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道:“这里是沈州市,我的看法沒有你的看法重要,”
这名书生自然是清梦斋大师兄,
大师兄微笑说道:“如果我记的不错,这应该是你第一次來沈州市,既然來了便多呆些时日,看的多了说不定你会有些不一样的看法,”
“我也希望如此,”
石阶上那名道士终究还是逐渐控制了场间的气氛,沒有让那些疑难继续下去,他用力地挥舞着手臂,不停喷吐着唾沫星子,不停地讲诵着教典里的微言大义,脸上的神情时而肃穆时而热情,时而慈悲时而严峻,
听讲的十余名街坊神情专注,身体时而前倾时而后仰,听着某地发现的神迹,忍不住掩嘴惊叹,听着某前贤殉教的事迹,心生同情,
沒有人注意到大师兄和李然的存在,因为这两个人虽然是清梦斋和道门里最了不起的人物,但表面上沒有任何特殊,
简单两句对话之后,二人才正式见礼,李然单掌立于胸前,另一手握拳抵在掌缘,神情宁静微微低首,说道:“见过大先生,
大师兄敛容静气,认真回礼说道:“见过李先生,”
“我本以为首先出现的应该是三先生,”
大师兄微笑说道:“师父担心思秋过來,你们两个人会把沈州市打成一地废墟,所以把他禁在了后山,”
听着“师父”二字,李然想到那位在修行世界里令无数人高山仰止的清梦斋斋主,沉默片刻后,认真说道:“不知可有机会拜见斋主,”
“待我请示师父,”
“麻烦大先生,”
大师兄看着此人的眼睛,忽然问道:“來看沈州,还是杨昊宇,”
“杨昊宇毕竟是神话集团长老,而且当年是家师亲自引领至神话集团,对道门有功,虽说在荒原上曾经生过一些妄念,但过不抵功,道门希望能看到他有一个好的结局,我想天道盟也不愿意出现走狗烹这等画面,”
大师兄神情温和说道:“清梦斋沒有功过相抵这种说法,功便是功,过便是过,该承担便必须去承担,不过既然杨昊宇堂主愿意平静归去,我想沒有人会阻止他,更何况堂主乃是武道巅峰强者,谁能阻他,”
“杨昊宇老了,而且在周雄的手里受了重伤,我清楚这一点,想來斋主和大先生应该更清楚,如果他还是当年的杨昊宇,家师又何必传讯让我來沈州市里看这一遭,还是说大先生不欢迎,”
“天道盟是一个开明的地方,沈州市欢迎任何人的到來,”
李然余光里看着先前那名让凳给自己的百姓,说道:“天道盟确实和别的地方有所不同,主要是气氛不同,”
大师兄微笑说道:“希望你能在沈州市里住的愉快,”
“不怎么愉快,”
如果是一名普通的游客,在沈州市里遇着黑心的店老板,或是在万雁塔寺吃了顿极贵的素斋,或许会非常不愉快,但也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任何影响,李然刚刚來到沈州市,他的不愉快似乎毫无道理,然而他是道门的世外入俗,他的不愉快或许会对这座沈州市也带來一些不愉快,
听到他说不愉快,便是大师兄的神情也渐凝重,认真请教道:“何处不愉快,”
李然望向道观石阶上那名道士,说道:“此处不愉快,”
大师兄转身望去,沉默听了一会儿那名道士的宣讲,尤其是听到那些街坊的发问后,大概了解了李然的不愉快來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