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镇静地开始驶上回驻地的路。
他特意选择走大路,假如今晚的事情真的跟孤狼有关,那么埋伏必然会设在大路边,那条秘密的小路绝对不能唐突暴..露。
可是一路竟然出了奇的安然,非但没有跟梢的车辆,连个可疑的鬼影子都没碰到过!
黎明前的黑暗,平静得令人惊讶!
走大路,意味着时间必定会拉得很长。
尽管刑震谦已经尽全力把吉普开到最快速度,发动机轰鸣得恨不得长对翅膀飞起来,可到达驻地时,却早已天色大亮,凌晨五点半出操的战士已经训练完毕,回到宿舍整理好内务,正拎着饭盒纷纷有序地往食堂走,好看的小说:。
刑震谦在驻地门口停下车,瞅一眼腕上的军表,眉毛顿时拧成一疙瘩——上午六点半了!
念西……他可爱而又胆小的妻子,不知道起床了没有,早上醒来找不到老公,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儿!
执勤的岗哨还没来得急把大门完全拉开,刑震谦的吉普车早就轰鸣着蹿了进去,风驰电掣般,直接冲进行政区旁边的小院子,急躁躁地随便停靠在一棵石榴树下,车门打开,刑震谦跳下来,大踏步走到自己营房的门口。
一眼瞅见门锁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完全没有打开过的迹象,顿时虚虚地松了口气——看来媳妇儿应该还没起来,否则这会儿应该会出门跟战士们一起去食堂才对。
只要排除她被吓到的情况,就好……
暂时放下一点点心,掏出钥匙,轻手轻脚开锁,推开门,仍旧轻手轻脚,小心翼翼走进房间,一眼看见何念西蜷缩着双腿躺在床上,脑袋埋在军被里,身上盖着他的一件军大衣,脚踝光溜溜的缩在床沿儿,他的两只大拖鞋,一只挂在她脚上,另一只背朝下翻倒在地板。
较小的人儿,这么冷的天儿,不知道好好卷着被子睡觉,也不晓得把袜子穿上,就这么蜷缩着睡成一团儿,叫人怎么看怎么心疼!
深山里的深秋,比市区的冬天还要冷,寒气儿常年氤氲在山里,一不小心,万一冻了脚,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媳妇儿到底年龄小,不知道爱惜自己,唉!
刑震谦连外套都顾不上脱,急忙走到床边,一条胳膊揽起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去拽被子。
这么一拽,脑子里忽然有亮光闪过……被子什么时候变成叠起来的样子了?
他走的时候,她分明光着身子好好儿地卷在被窝里的,睡得香香甜甜,偶尔还磨一下牙,他还仔细地给她掖好了被子来着!
心里一惊,肝儿呀肺呀的顿时跟着一起颤抖,五脏六腑呼呼啦啦倒塌一片,软得撑不住他高大强健的身躯……
娇人儿,她……醒来过!
傻姑娘,一定是醒来了找不到他,又失落又害怕,黑夜里不敢出门去寻找,所以只好找点事情排遣恐惧情绪,穿衣服,叠被子,她,还做了什么?
披着他的军大衣,赤着脚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么?
一定是,所以,天亮累脱了力,才盖着他的军大衣稀里糊涂就这么睡了……
心酸,疼痛,自责,懊恼……各种情绪交织着,如同海浪一般呼呼啦啦地击打着刑震谦的思维。
他在床边坐下,把娇小的人儿揽进怀里,用被子包裹住她,就像是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伸手,把她光滑白希的脚丫子捏在手中,用他温暖宽厚的大手掌一点一点给她往热里搓,实在太冰凉……一定是受寒了。
被他这么一搓弄,何念西也就醒了。
迷迷蒙蒙睁开眼,打算揉眼睛,一抬手,才发现双手被揣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贴着滚烫的肌肤,外面包裹了很多层衣料。
定睛一瞧,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紧紧被一条胳膊搂着,蜷缩成一团,就像是冬天躺在纸箱里取暖的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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