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脚下那么暖和呢……和衣倒下后,半寐半醒之间做的梦,不是掉进湖里,就是在下雪,总是懂得瑟瑟发抖无处可躲。
原来,是老公回来了!
一回来,就把她抱进怀里,又是揣手又是暖脚,还把她包成棉花包……她可爱的老男人哟,真是太温暖太体贴了!
被宠溺的感觉,真好!
她心里就像是打翻了蜜糖罐儿,甜滋滋美得冒泡泡。
不想这种甜蜜感觉立即结束,于是耍赖皮地用脑袋在他健硕温暖的胸怀里蹭蹭,佯装伸懒腰打呵欠,把脸埋进他怀里,决定继续装睡!
这种小花招,哪里能躲得过刑震谦的眼睛……看着这只可怜兮兮求温暖的猫儿,他无奈地摇头,继而宠溺地笑了,把她搂得更紧一点,由着她继续拱在怀里耍赖皮。
何念西本来打算多享受一会儿老公的温暖和宠溺的,但是既然已经醒了,思维就开始不停地运转,忽然脑子一晃,想到自己原本是因为凌晨两点多醒来看不到刑震谦,才穿了衣服瞎折腾的,现在他回来了,她应该立即向他问罪才对!
她的手正好被他揣在怀里,于是她顽劣地顺着他的肋骨部位向上一伸,在他痒痒肉上使劲儿挠了挠。
刑震谦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身体,隔着衣服一把捏住那只顽皮的手,无奈地笑着嗔责:“真是个孩子!”
何念西嘿嘿笑着转过头,在他腿上坐起来,随即又板了脸,伸出两只手去揪他耳朵,边揪边撅嘴:“你还有脸笑……半夜出去撵狼了吗?干嘛都不跟我说一声,臭石头!”
刑震谦黑了脸……这辈子,他都没被人这么揪着两只耳朵嗔责过!
小丫头片子,难道真是被他惯坏了吗,现在都敢登着鼻子上脸儿了!
要搁往常,刑震谦必须得拿出老爷们儿的架势,严肃地瞪起眼睛,遵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规则,开始给小媳妇儿上政治课!
可今天不同,他确实有错在先,媳妇儿就是再怎么娇蛮跋扈,他也得忍着!
吸溜一口凉气,干咳两声,顺手拿起东一只西一只洒落在床脚的女士袜子,边给媳妇儿往脚上套,边淡定地说:“念西,有件事情,本着真诚以待的原则,我想原原本本告诉你,只是希望你不要着急,也不要误会我。”
何念西松手,嘻嘻笑:“老公,什么事儿呀,这么认真?”
瞅着她明澈晶亮的眼睛,刑震谦惭愧得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看的小说:。
她是那样一个透明纯真的人儿,他怎么舍得她无缘无故受伤害?
他的过去,其实七年前就以为已经彻底是过去了,可现在却忽然凭空蹦出来,血刺刺地在心里撕开一道口子,让他原本刚毅坚定的一个人,忽然就有了犹豫和烦恼!
念西,他纯洁的小傻瓜,他多么希望她像刚才在他怀里耍赖皮一样,永远都简单纯粹地依赖他信任他,心无旁骛享受他对她的爱。
说出来,这种感觉,绝对会收到严重的破坏。
可是,他说过,会对她真诚以待,君子一言,不可无信。
从刑震谦的短暂沉吟中,何念西终于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于是不再顽皮地逗他,裹紧衣服坐到床上,面对面瞅着他深邃难测的眼神。
歪着下巴琢磨片刻,忽然扑哧笑了,“刑震谦,该不会是半夜出去见女人了吧?切,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承受能力强着呢,思想更开明,你尽管老实交代,别害怕!”
刑震谦虎躯一震,眉毛拧成一疙瘩,惭愧地站起来坐到沙发上,“念西,你猜对了……我,确实半夜出去见了个女人……”
向来雷厉风行的大叔,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踟蹰难言,何念西果断觉得这不是他的风格!其中必有隐情!
只是,她却万万没想到,这份“隐情”却差点把她震撼得从床板上跳起来!
新婚夜出去见女人,这这这……开哪国玩笑啊!
鉴于大叔平时的腹黑和顽劣,何念西心存一念希望,琢磨着会不会是又在逗她玩儿,想看她着急。
于是做了个深呼吸,佯装淡定地丢给他一对卫生球眼神儿:“有什么紧急事情嘛,至于三更半夜去见蒙老师,婆婆跟儿媳妇天生是情敌,果然是真的耶,蒙老师吃醋啦?嘿嘿……”
刑震谦一脸黑线……绷紧了脸,认真严肃地说:“我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念西,昨晚我接到一个女人打来的电话,自称是江小乔,所以我……”
“江小乔!”何念西这回真的坐不住了,从床上跳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军大衣衣襟,眼睛睁得溜圆,失声惊叫:“是我听错了吗刑震谦!你是说江小乔?七年前去世的江小乔?”
“你没听错……”刑震谦胸口揪揪地痛,站起来,望着妻子惊愕的脸,“念西,我不都说了么,你别紧张,先听我慢慢给你说完,好不好?”
何念西木木点头,“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说吧,我不紧张……”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一个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