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我和瓜瓜,还有刑震谦——”
“你们三个人一起看电影?”蒙悦的嘴巴惊愕成O型,随即毫不遮掩地蒙上一层不愉快,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事……大学的思想道德课白学了吗?知不知道陶行知先生那句话:‘爱之酒,甜而苦,两人喝是甘露,三人喝是酸醋,随便喝,要中毒’,有些事情,必须得具备单一排他性呀!”
何念西震惊了……冷汗涔涔,郁闷地争辩:“蒙老师,我觉着吧,我们三个人只是一起看电影而已,没必要上升到这么严重的层面吧?”
蒙悦摇头浅笑,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慈爱地伸出食指戳戳何念西额头:“你呀……到底是年龄小,考虑问题还停留在浅显表层,遇到我家震谦那个宽厚心肠,也该着你有这个福气,以后要学着去珍惜啊孩子!”
这娘俩,说话就说话嘛,干嘛都喜欢手上带着小动作,果然是基因在作祟,噗嗤~~
刑震谦总揉她脑袋,这个动作被她理解为捉弄和顽劣,可蒙悦戳她额头这个行为,却不知怎么回事,直接断定为疼爱。
何念西动了动嘴唇,努力又闭上,因着感念蒙悦对她的这份爱昵,总算忍住了没再跟她争辩。
可心里却早就轰轰烈烈腹诽开了——宽厚心肠,刑震谦?额……真的么?到底是亲娘,蒙老师疼起儿子没了边儿,一味地只知道护短,她家儿子那副腹黑狡黠的德行,她老人家可是没看到过呀,要是见识过,绝对再不忍心把“宽厚”这样的词语用到他身上了!
还有,说她有“福气”,这个也很令她心里不是滋味儿呢……嫁给他老邢家当儿媳妇儿,在人家麻麻眼里看来,原来是她何念西的福气,这么说,她何念西占了人刑家多大便宜似的!
闷头不吭声儿,默默走到病房门口,郭南骁抢先帮着推门,可是却被蒙悦眼明手快立即拦住——
“时间不早了,南骁你也该回去休息了吧,这边有我跟念西,里面还有警卫员和特护,人太多不好,用不上,还得占用房间里有限的氧气……”
对此,郭南骁刚才在电梯里看见蒙悦的瞬间,就已经预料到。
随即点点头,无所谓地笑笑,“伯母,辛苦您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蒙悦连连摇头:“这话说的不对哦南骁,我照顾我亲家,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事,谈何辛苦?你赶快回去吧……”
郭南骁摊摊双手笑笑,转身拍拍何念西肩膀:“姐,晚上好好休息,我走了……”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那天晚上,警卫员和特护住进医院特意腾出的隔壁病房,何念西安顿爷爷睡下,然后又送蒙悦到电梯口,回到病房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虽然也没干什么力气活儿,但却觉得无比困乏,透过门缝看到爷爷睡得很安稳,她也就放下心来,轻轻关好病房门,自己在爷爷病床旁边那张备用床上和衣躺下,须臾间便已睡得香憨至极。
睡到后半夜,迷迷糊糊中听到走廊上似乎有一阵嘈乱喧哗,这个当然没有影响到何念西的睡眠,十九岁的年轻人,正是能睡觉的时候,只要躺倒睡着了,什么事情也打扰不到。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何念西早早起来去给爷爷打病号饭,一出病房门,冷不丁儿瞅到外面套间沙发上竟然躺着个人,顿时吓得冒出一脊背白毛汗,啪,摁亮墙上的日光灯开关,颤着嗓音问:“喂,你谁呀?”
沙发上的人虽然处于熟睡状态,带依然保持着军人的警觉,何念西开灯的一瞬间,他立即绷紧小腿一使劲儿,敏捷地在沙发上坐起,揉揉眼睛,懵懵地喊了声“嫂子!”
他一露脸,当然也就用不着做自我介绍了,何念西的后怕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心脏跳得咚咚响,惊讶地喊:“高班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不知什么时候溜进套间,毫不客气躺沙发上睡觉的,可不就是何念西在特种部队实习时见到过的中尉高凯嘛!
他虽然因为长期给刑震谦做跟班的缘故,无形中沾染了刑震谦身上那种冷咧咧的气质,人也长得高大壮实,就跟座铁塔似的,但是性格却极其敦厚老实,执拗,却真的很淳朴。
在特种部队实习那半个月,何念西和孟诗鱼可没少受高凯照顾,所以对这个人还是很有好感的。
但是,他刚才揉着眼睛喊出的那声“嫂子”,却实在是令她汗颜了,鸡皮疙瘩顿时滚落一地!
“嫂子——”淳朴的高班长自自然然地又喊了一声,站起来挠着板寸呵呵地笑:“我凌晨三点多进来的,看你和何老连长都在熟睡,就没打扰……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哦,嘿嘿……”
何念西摇头,“没事儿没事儿,这才刚刚六点,天还没大亮呢,你要是没睡够,继续继续!”
“不了,我得赶紧去看看刑队——”高凯说着,把镶嵌着鲜艳国徽的黑色特种兵贝雷帽扣上头顶,转身就要往出走。
何念西心头倏地一跳,连忙疾走几步拽住高凯胳膊,紧张兮兮地问:“你是说刑震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