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西愣住,“要什么实际行动?”
“要你!咳……”
“……”何念西石化!
刑震谦咳嗽两声,波澜不惊补充后半句:“跟我一起去驻地,把你离开那里时立下的承诺兑现一下,新兵连全体伸长脖子盼着再见到你呢,我耳朵都快被问出老茧了!”
何念西面红耳赤嘘了口气,连忙点头:“这个没问题,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再去看大家伙儿!”
“人缘儿不错,这是好现象!”刑震谦这个开口就是批评的人,竟然破天荒当面表扬了何念西!
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帮我看看,你前面那个储物仓里还有没有咽炎片?”
大叔其实蛮注意个人形象啊,这分明就是在为之前咳嗽打断说话进行澄清。
刚才误会他了……何念西连忙打开储物仓,里面东西排列得整齐森然,一眼看见咽炎片盒子,拿起来问:“是这个吗?你现在要吃?”
刑震谦瞟一眼,“是这个,先放着吧,待会儿再吃。”
他这人平时总喜欢大吼大叫,对谁都是板着张冷脸,蛮横霸道不耐烦,表面儿上看,怎么看怎么是粗人。
但是实际上,跟他稍稍深入地那么一接触,就会发现,其实他的心比谁都细。
有些放在明面儿上的错误,他没有指出来,并非没看见,只是懒得计较而已。
成熟的欧巴,难道就是这样子么?真腹黑!
不过何念西现在没心情琢磨这些,到陆军总院后,在急救室门口找到小李,了解到何老连长送进急救室已经十几分钟,还没传出来一点消息,应该还在急救。
何念西喃喃一声“爷爷”,扑过去趴到急救室门缝上,焦急地朝里面瞅,眼泪哗哗往下流,顾不上擦,也没再说话,咬紧牙关使劲儿控制情绪。
刑震谦看着这个强壮坚强的丫头,难以自抑地觉着喉咙里升起一股酸意,有一种想要伸手去拍拍她脑袋安慰一下的冲动。
但是,这种时候,来点儿实际的帮助,恐怕比说安慰话要实惠得多!
王院长站在旁边已经给他驶过两次眼色了,示意他去办公室说话。
于是刑震谦给小李叮咛一番,让他好好照看何念西,防止她伤心过度晕倒。
到了王院长办公室,关上门,不等刑震谦发问,王院长已经竹筒倒豆子说了个清楚——
何老连长血糖指数骤然升高,加之心脏本来就有隐藏的问题,年纪太大,尽管抢救得及时,但最终能不能抗过去,还是两说。
九十多岁的老人,年纪确实太大了点,到了这种年纪,真的就跟风中残烛似的,说灭就灭,说也不知道究竟能坚持多久,其他书友正在看:。
刑震谦理解王院长的难处,但还是板着脸下了令:“组织你们医院最好的医疗团队,必须让这支残烛在风中旺旺地燃烧起来,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抢救个人都不行,我看你这个院长也是老了,该给年轻有为的人腾位置了!”
陆军总院的军医也都挂有军衔的,入伍几十年的王院长,军衔当然要比刑震谦高得多。
但是面对这个暴脾气的年轻人,王院长只能好脾气地赔着笑脸,一再表示肯定会尽全力。
但凡知道刑震谦身家背景的,谁不是得弯着腰小心翼翼说好话?
一句话,这位爷,惹不起。
当天晚上,何老连长终于被推出急救室,险险地又从鬼门关边被拽回来后,在王院长亲自安排的高级干部病房里,何念西第一次见到刑震谦的父亲,当时就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位高大而消瘦的老人,说话时,语气很慈祥,脸上也一直带着平易近人的笑意,但何念西却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令一般老百姓不敢直视的威严。
以前只是在新闻联播上看到过这位老人的面孔和身影,今天忽然见到,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真实!
她终于明白,刑震谦身上那股霸气和威风是从哪里来的了。
拥有那样令人敬畏的家世,他没成为二世祖小霸王,真的很万幸!
爷爷之前给她说过几次,与刑震谦父亲之间曾经一起度过的苦难岁月,但是,爷爷却从来没有提到过刑老的身份。
何念西有一次好奇问起时,爷爷只轻描淡写地说:“是个大官,一般百姓最好不要去攀认人家!”就再也没有下文。
她得知“婚约事件”后的那天晚上,嗔怪爷爷是不是贪图刑家的财势,要把她送过去巴结讨好,爷爷语重心长地说:“以前不跟你说刑家的事情,是怕你总想着去找人家给咱家解决困难,形成不正确的价值观。现在之所以还是不跟你说,是因为不想影响你对这件婚事的判断力,你跟刑震谦之间,虽然有老一辈的婚约,但现在毕竟是新时代,你们之间的事情到底能不能成,必须得两情相悦才可以,爷爷尊重你的决定,所以不想让不相干的外界因素影响你。”17903610
每每想到这番话,她心里暖暖的,又酸酸的,感念爷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