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可以随时站在窗户边儿欣赏热血男儿列队晒肌肉的壮观场景,何念西顿时一阵兴奋,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反应,完全出于对目前所承担职责的认真和热爱。
何念西和孟诗鱼几乎同时从脖子上摘下相机,咔嗤咔嗤调焦距,热血沸腾地打算先采个风。
据说新闻人对新生事物的第一感觉最重要,一定要抓拍几张用于保留感觉。
两名女孩子是杂志社派来的实习记者,满心以为在军营生活区随便拍个照应该无可厚非。
可是,拍着拍着,她俩悄没声儿地扩大了范围,一个不留神,竟然直奔校场而去。
中尉顿时急得大叫:“那边不能拍!别瞎跑!”
脱缰的两批小马儿早就跑到了禁地边缘,不约而同地假装没听到,自顾举起相机咔嚓个不停,兴奋难以言表。
拍着拍着,何念西“咦”了一声,摁在快门上的手迟疑了那么小半秒。
“发现什么啦?”孟诗鱼连忙凑过来问。
何念西没说话,定睛往校场上正在热火朝天训练中的军人瞅,越瞅,眉毛皱得越紧。
半晌,眉眼惆怅做文艺状,幽幽怨怨感慨道:“孽缘,孽缘啊!”孟诗鱼瞪圆了眼睛顺着何念西目光循去,便瞅便问:“怎么啦?什么孽缘?是不是发现有断背迹象的啦?军营里全是男人,这种事情肯定有的吧,哈哈!”
咳,何念西噎了噎,瞅着这位满脸闪烁着八卦色彩的大小姐,忍俊不禁,扑哧笑了,“孟诗鱼,你应该去娱乐八卦杂志社实习才对,怎么就跑军营来了!”
孟诗鱼撇嘴叹气:“唉,你以为我愿意来呀,据说要跟着一起体验野外生存呢,在深山野林里钻,与毒蛇蜘蛛共舞,想一想都瘆的慌!我这纯粹是被我妈妈逼得没办法,唉!”
这姑娘一脸无辜的样子,令何念西心中更加释然——看来孟诗鱼一点都不知道她自己来这里实习,其实是占了别人名额。
正打算说一番慷慨激昂的话给这妞励个志,校场那边忽然传来一声猛喝“干什么的!”
何念西双腿一软,慌忙转身,下意识地打算逃跑。
孟诗鱼一把搀住她胳膊,拉着手连声关切:“不舒服啦?哎呀你手心冒汗啦!你有什么重大疾病史吗?常备药放在哪里?告诉我再晕倒啊!”
晕你个脚后跟啊……何念西冷汗涔涔抽出胳膊,眼睁睁看着校场中那位“孽缘”迈着大步朝她们走来,苦巴巴在心里一阵叹息,惨了惨了,最佳逃跑良机丢失,要和孽缘面对面了,嗷呜!
没错,身着陆军作战迷彩服、脚蹬配套陆战靴、铿锵而来的那位军官,不是别个,正乃刑震谦是也!
他脸上抹了红一道蓝一道的战术油彩,跟主干道还隔了三五十米的距离,可是,谁让何念西不小心拉了个远焦呢!
那么刚毅而英挺的一张脸,那么帅气而威风的气势,高大伟岸,发布指令时举手投足干脆利落,凌厉逼人,冷峻凛然。
如斯阵势,除了刚硬霸气的刑石头,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