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金凡对阿林说：“你此刻就去将道清叫来，告诉他莫一清已触犯法律，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请他赶快召集众道人安排祭炼，铺陈法事，追荐、超度那些无辜屈死的的亡灵。我从汉源回来后便同检察署的检察官们一道向法院提起诉讼。并报上级批准以后，捣毁阎罗十殿，严令从今而后不许观中蓄收或居留黄冠道姑，以杜绝邪淫，鼎新宫规。”
阿林领命又去找道清真人。宣示马金凡局长的命令。
马金凡蹒跚着步子，在走回自己房间房间的路上。这时他感到头晕目眩，全身乏力，眼睛酸痛得几乎张不开了。
金色的阳光撒满大地，照在马金凡苍白憔悴的脸上。——一夜之光景，仿佛又让他过了十年。
马金凡回到房间，夫人和女儿们早已起身，正在涂脂抹粉，梳妆打扮。
看见丈夫回来了，宫淑芳急忙迎上前去，心疼地说道：“‘我们的施主先生’游荡了整一夜、总算想到回来了。你看，太阳都老高了。”
马金凡笑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我们是不是也该上路了？”
马夫人道：“真象是做了一场梦，昨夜风狂雨急，雷电交加，此刻竟已是这般风和日丽，千山明媚。想来，今天的旅程必是十分愉快。”
马金凡他们就要离开云岭了，道清和观里的道士、戏班子里的演员们都来送行。可是这位特别施主的脸色依然阴沉着，心里总觉得还有事情未了结。
那个衣衫蓝缕、满脸污垢，面容焦焦瘁的少年男孩的身影又在他眼前晃动起来。他命阿林把连香找来，仔细的交代了一番，方才长出一口气。
他闭着眼睛坐在车上，不由轻轻自语：“路漫漫其修远兮，如云岭之山道兮而坎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