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总是收到战败的消息,军饷也两月没发了,我手头又紧,再加上远隔万里,真是无能为力呀!我真是没用!”说着,打了自己的头一下。
“井上君,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立刻筹集一笔钱给你家寄去,并托朋友打听你未婚妻的下落。”
“上官君如此待我,这叫我如何报答你呀?”井上闻听此言,万分感激。
“你这是说哪里话来,你我也可算得上患难之交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怎比得上朋友的情谊珍贵呢?”上官英真诚地说。
“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受人点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上官君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时刻铭心!”
“井上君,大可不必呀,只要井上君你认我是个朋友!”
“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何其有幸呀!”井上紧紧握住上官英的手,禁不住泪如泉涌。
皎洁的月光透过玲珑的纱帘,洒满了白荷的闺房。墙上映着她低头劳作的身影,夜已经很深了,但她丝毫也没有倦意,想尽快的把手里的毛衣打完。
自从那次敞开心扉后,白荷便把自己对上官英炙热的爱恋深深埋在心底,这种感情还成为了她工作的智慧和勇气,可是上官英那天只穿着夹衣的身影总是在他眼前晃动,“应该给他织件毛衣了!”于是她就选择这夜深人静之时,为自己的心上人赶制这温暖的毛衣。
时钟悄悄地走着,似乎不愿打搅正在认真编织的白荷。白荷的双手不停的上下交错着,她的技艺还比较生疏,眼渐渐酸了,手也渐渐累了,可她还是不肯放弃手里的只剩下半个袖子的毛衣。明天是她与上官英会面的日子,“一定要织好”一种甜蜜的感觉支持着她,使得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
月儿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溜走了,天方泛出了鱼肚白,这件凝聚着白荷辛勤汗水和热烈爱情的毛衣终于完工了,望着这件伟大的作品,她由衷的笑了。
上海特有的繁华之夜降临了,白荷与上官英在桂春楼的雅座间里亲密的交谈着,这对于在这白色恐怖下忘我工作的同志,如此畅快淋漓的谈心显得多么珍贵呀,更何况是对于这样一对恋人呢?
白荷告诉上官英两个好消息,一是新四军又增添了两股抗战力量,其中好像还有那个展飞:二是根据上官英提供的线索,游击队顺利的截获了一批优良的枪支。还有一个更让人兴奋的事情,那就是大总攻就要胜利开始了,抗战就要取得最终的胜利了。
“太好了!”一向冷静的上官英此时也抑制不住满腔的喜悦,激动的抓住了白荷的手猛烈的摇晃着,白荷也迎合着他激动的情绪,眼睛里不禁溢出兴奋的泪花。
“你怎么哭了?是我弄疼了你了?”上官英慌忙松开了手,关切的问。
“我这是喜极而泣吗!真笨,连这个都不懂!”白荷抬手擦了擦眼睛。
忽然上官英发现白荷红红的眼睛,他急切的问:“你看你,还是别哭了,眼睛都红了,不对呀,你这眼睛不应该是哭的,你是不是熬夜了?你呀,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还说我呢!以后可不要这样了。”说着握住了白荷的手。
白荷笑了笑说:“你放心吧,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的爱惜自己的。看看这件毛衣吧,我第一次织呢,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给我的?”上官英欣喜的一把接了过来,在身上比划着,“一定合身,我聪明的媳妇织出的毛衣还能有错?”
“谁说我要嫁给你啦!”白荷表面上假意掘起了嘴,可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不嫁我,我可就不答应了!”说罢,上官英一把把白荷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真坏!”白荷吓了一跳,幸福的涟漪在心底无尽的荡开了。“你还是试试吧!”白荷抬起头问他,猛然触到了上官英那明亮的眸子,那是一双被世间最美的情感燃烧了的眸子,她的心激动的跳起来,她娇羞的闭上眼睛,期待着那圣洁的时刻。
怀抱着自己心爱的人,感受着世间最美好的情感,上官英兴奋极了,他再也抑制不住了,吻住了那红润的甜甜的小嘴。此时此刻,一切似乎都已经静止了,只有那神圣的爱之乐章在他们之间唱响,爱的阳光笼罩着这对幸福的年轻人,许久,许久——
这一日,丹俊龙的府邸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今天是他的六十大寿,自然免不了大摆酒席,宴请八方。
此刻酒宴尚未开始,丹老太爷被四方友客,八方弟子围着,在那里高谈阔论。
上官英寻了一个机会溜了出来,今天他要与一个来运子弹的同志接头,这位同志已经通过特别的关系向丹俊龙买了一批子弹,上官英的任务就是帮助他顺利的将子弹搞到手,并运往城外。刚才丹俊龙为他介绍了两个客人,听口音都不是本地人,他猜想自己的同志应该就在其中,于是他就来到后花园,等着那位同志来与自己接头。
“七师兄,你怎么跑到这来啦?”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说话声。
上官英循声望去,见是那个姓林的精瘦汉子。“屋里有些闷,出来走走。”上官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