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又放下了蓝倩云,仔细察看着她,深怕自己粗手粗脚伤了她。可看着蓝倩云一直紧闭的眼睛,一股担忧又深深地来到容非的眼睛中。
小兰看着这幕感动的画面,相信她的小姐以后一定能够过得快乐,不禁滴下喜悦的泪珠。见到一瞬间脸色惨白望着小姐一动不动的容非,她才想起要解释这情况。便道,“王爷,不用担心。小姐只是被下了昏睡散,不会有事的,过几天就会醒的。小小姐怕小姐不肯来,干脆就不顾小姐的意愿直接送来了。”虽然这行为有些缺德,但她小兰却举双手赞成。小姐总是会考虑太多的东西,却偏偏漏了自己。这样一来,小姐就没有机会犹豫了。
当蓝倩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无力,仿佛睡的时间太长了,一下子使不上力气。
忽想到皇陵遇刺的一幕,刀光血影,自己应该死了,为何她能感觉到周遭吵闹的声音,更能感受到光线照在眼睛上的刺激感。但不管她如何瞪大双眼,见到的只是红彤彤的一片,好似头上盖了一块红布一般。
她想抬起手,摘掉这东西,却觉得有两人分别抓紧了她的两只胳膊,虽没弄疼她,却让她动弹不得。于是,便只好转动视线,慢慢地往地上看去,只见一双双靴子从她眼前缓缓移过,或许不是他们在动,而是她在移动。因为她的双脚似乎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好像是被人架在空中一般,但那长长的红色衣角一直垂到了地上,所以她还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人架着走。
她想要开口,却微弱得只有自己听得见的一般。若不是知道自己在说话,她不会意识到吵闹声中有自己的那一份声音。她好似听到那人爽朗的笑声,又好似那声音那么地遥远。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地狱?不是说会有黄泉路,会有摆渡人摆渡的冥河,还有笑得亲切会哄着你喝下孟婆汤从而让你忘却前世今生的孟婆?
为何这一切这么的不一样?若是还活着,为何会连分力气都使不出,连句话都喊不出来?
她觉得周围的一切更像是一场热热闹闹的宴会,而非地狱。
还是说她在人间的时候还是个大好人,所以能够直接升了天?
但脑中浮过种种猜测,没有一种觉得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紧接着,她听见了一拜天地的字眼,又好像跪在了一个软垫上,被人从脑后按了下去,头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去。
她瞥见身旁还有一个红色的身影,感觉那人很熟悉,又觉得一种难掩的快乐与喜悦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连她也被染到了几分。
这真像是一场婚礼,好似她成亲时候那般的感觉,带着熟悉又带着份陌生。
听着那响亮的声音,她又再次被迫磕了两个头,然后那吵闹的声音便离她而去。
靠在一根类似于柱子的东西上,坐在软软的棉絮上,她猜,有可能是被子。
今日的一切简直是太不可思议,她似乎被人逼婚了,方才应该是她的婚礼,而她正是今日的新娘。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之前的杀手只是劫了她,给她举办了一场婚礼?这真是闻所未闻!
想要好好地看清楚那眼前的一切,只是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是那般的无力。于是,向来淡定的她只好继续也只能这样等着别人来。
望着门外挤得满满的一堆人,容非想要无视,不过,好像不可能。
将士们久居北疆,性格又是那般豪爽,自家的王爷难得地办了场婚礼,自然不会好好放过他,非得好好闹上一番。
军师望着自家王爷第一次笑得那么高兴,又那么急切的模样,心底也为王爷在高兴,想必房内的新娘定是一个天人一般的女子吧,否则怎会牵动那一颗不为女色所动的心?王妃在世,王爷也没笑得这般满足过。好像此刻的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一样。
将士们吵吵嚷嚷,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意让王爷进房,非得让王爷喝上他们敬的几大罐酒。
容非不想喝得醉醺醺的,可也不想在今日吓退他们。
好在,军师还是挺懂分寸的,说了一大堆的话,才将人都劝走了。
走入房内,望见倚在床头的红色身影,容非紧张地连呼吸也乱了,比起他第一次带兵打战还要激动。
当那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色绸布被取走时,蓝倩云终于有机会知晓答案了。
望着痴痴望着她的容非,一股惊愕毫不迟疑地出现在新娘的脸上。看着彼此的红衣,桌上的红烛,床上的鸳鸯绣被,再联想方才的遭遇,她很快便明白了一切。
从没想过,今生还会再见到他,甚至成为他的新娘。
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温柔地轻轻地碰触着,又忍不住将她搂入怀中,这感觉才算真实。
蓝倩云感受到那温热的胸膛,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忽地,想起那一堆堆疑问,便开口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声音轻,但容非还是听到了,抬起头望着远处,深怕佳人会怪自己,毕竟她是不会同意这么做的,可是他们还是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