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易伤身,借酒消愁,岂能真的解愁!”军师干脆就把酒瓶从颓废的那人怀中抢了过来。
结果,还未碰到瓶,便是被无辜地揍上一拳,惹得周边的人哈哈大笑,不断嘲笑着军师。毕竟,这军师不是他们想要嘲笑,他就有事情够他们笑。
容非根本就不去理睬这群人,或者应该是彻底忽视了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为什么自己满怀期待地去了,回来的时候形单影只,还带着无法言语的伤痛。
为什么好不容易解开了误会,佳人却已不在。
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即使云云不跟他走,他还有余下的岁月去看望她,只要远远地看着她,便是一种欣慰!如今呢,连她的尸首都没找到,她的倩影再也见不到了。这么一点点的愿望,上天都不愿意成全他!为何不把他一起带走,也好让他跟云云相伴黄泉。
忽地,一个少将急冲冲地跑了进来,由于太错愕抑或是跑得太快,说起话来,磕磕碰碰的。
军师立刻递上一杯水,拍着他背,道,“别急,慢慢说,先缓一下气。”
少将迫不及待地喝下了水,顿了片刻,才道,“门外来了几辆马车,说是送给王爷的礼物。”
“是什么?”军师又开始凝着眉,猜测着是何人,也顺便看看自己的预测准不准。
少将一摸后脑勺,“我问了很多遍,那人就是不肯说,也不让人看。”又不满地说了一句,“好似有什么宝贝一样,有什么好稀罕的,不让看,我还不想看呢!”
心急一点的,立刻撇撇嘴说道,“不让人知道,也不让人看,还送来干嘛?”
“那人说什么了?”还是军师比较有耐心。
少将重复了一下那人的话,“他说,‘这份礼物是送给定北王的,自然只有定北王才能见。’”
军师猜不出这种种,颇为不满地又凝了凝双眉,但还是说道,“会不会是华都来的?但这么多年,也没见什么东西送来过。”
“哦,那人还有一份信,说是一定要交给王爷。”少将忽想起什么,立刻将怀中的信掏了出来,想呈给王爷,但王爷此时根本就是个醉鬼。若是给了军师,脑中忽的就浮起那门口穿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的话,若是他给了别人,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至于是什么后果,只是一脸神秘,但他还是有些忌讳的,感觉那人说的不是假话。
但军师才不顾呢,立刻拿了少将手中的信,本着为自家王爷安危着想的心思,打开了信。只见……信中有信。
军师先是愣了愣,取出了封的严严实实的第二封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飘逸秀美恍若书法家一般的红字……“机密,最最大的机密。”这倒是让他不敢轻易打开。于是便倒出了第一封信中的东西,是一块陈旧的绣帕与两截断了的玉镯。军师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心想此事定然跟王爷有关,或许只有王爷知道这两样东西的含义。
只好,捂着没受伤的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走到王爷身边。“王爷,您认识这些东西吗?”
容非抚抚眩晕的额头,不满为何伤心,都不能好好地伤心。睁开憔悴不堪的双眼,一丝丝光亮照进他的眼睛,让他有些不适,原来天又亮了。忽地,看见好似记忆深处的东西,立刻抢了过来,打算看个清楚。
军师吓了一跳,以为又要被打了,立刻跳了开来。
容非不敢相信地细细摩挲着,这是云云的绣帕,他不会忘记这帕子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曾经包扎过他的伤口,擦过他的眼泪。
而这只断镯是他买的,想要送给佳人,却在那一夜深受打击,把它给忘了。原来云云一直放在身边,只是已经断成了两半。
下一刻,军师便见到绝望无助的王爷忽然像是被注进了一股阳光一般,双眼刹那间充满了希望与明亮,比起外面的阳光还要明亮。那手劲都让他觉得自己的双肩都要脱臼了。
“她在哪儿?”
军师以为王爷指的是送礼物的人,便立刻说道,“门外。”
话音刚落,容非如一道风一般消失了。
军师不由地用手揉了揉眼睛,若不是看到一屋子错愕得如雕塑一般的人,他还真会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
容非像年少时候那般无限期待却又胆怯地奔跑着,看得府上的仆人像见鬼一般的讶异。
容非什么都不想,只想要快点跑到她身边,却觉得为何他跑得那么慢,再快点,再快点,早就忘了他会轻功的事儿。
看到那一辆马车,心不由地停止了跳动,步子忽然变得缓慢。
守车的渊叔见到如此狼狈披着乱发,满脸胡渣,一身酒味的中年男子,就这样一步步地朝着马车而去,最后停在了马车前,握着帘布的手微微颤抖着。
难道这就是鼎鼎大名的定北王?若不是围在他们面前的士兵们叫了声王爷,他还真不敢相信。
其实车内的是什么,渊叔不清楚,毕竟主子没说,只是让他安然地运到北疆,再在北疆查探一下商机。但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