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乱,四聪殁后,一直住在妹妹家的韩存祥成了这家人的主心骨。他有文化,当了一辈子老师,比这些乡下人要懂得的多得多。看着外甥没有气了,急忙抓起他的手把了一下脉,感觉到脉已经摸不着了。从来四平八稳的韩老师急了,他赶紧让家人拿来一碗水,用勺子给臣子灌水、水灌不进去,就赶紧捏人中、扎手指放血。三倩和老六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用“叫魂”的办法呼唤着臣子的名字。一家子人折腾了一个时辰也没有叫醒臣子。大家都觉得没有希望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是不是犯了重丧了!恐怕不行了!”但所有的人仍然不放弃,折腾着,呼唤着,总希望能把臣子叫活过来。突然间臣子脚蹬手刨活过来了,大家喜出望外,韩三倩擦了一把泪水,双手一合,脱口而出:“阿弥陀佛!爷爷(ya ya,方言神仙的意思)保佑我的儿子!”
臣子醒了,他没有一丝力气,软软地躺在炕上一动也不动。韩三倩赶紧烧了一点小米粥,然后一勺一勺喂到了儿子的嘴里。
臣子慢慢清醒了,一直守候在他身旁的大舅叹了一口气说道:“死而复生,算是一个奇迹!”臣子问道:“刚才我是怎么了?” 韩存祥回答道:“大约有一个多时辰(两个小时)前,你突然没有气了,我试着把脉脉也没有了,一家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听了舅舅的话,臣子突然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时候,那两个人把我抬着往古伦、东侯度村里走来走去。根据走过的路程和在坟地里歇息的时间计算,也就是两个多小时的样子。臣子才知道刚才自己已经死了。
稍稍缓过神后,臣子便对大舅说道:“刚才两个人抬着我去了古伦,走到半路上又抬着我返回来,到小壑口的时候有抬着我去了东侯度。因为东侯度村里狗在咬,他们又将我抬到十亩坟,从我爸的坟边走过,歇了一会儿又把我抬回来了,如果那两个人再不把我抬回来,可能我就死了。韩存祥说道:“这是因为你长时间害病,身体相当虚弱,大脑里出现的一种幻觉。当时你不是真死,是一种假死现象。人要是真的死了,你再扎针,再怎么叫魂,也是把人叫不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