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安安没有晚上起床的习惯,安若遗才得以抽身离开。
她回房随便换了件整齐的衣服,坐在床前,还是感觉揣揣不安。
打开抽屉,一把瑞士小军刀,熠熠反光,那是十五岁时收到的最独特的生日礼物。
这把军刀是特制的,具有很独特和庞大的设计,除了削铁如泥以外,还可以自由伸缩。
辗转多摸了刀的标记几圈,放进口袋,绝然而去。
她一进白乐厅大门,就有一位画着很浓的烟熏状的女人拉着她,“就等你了,快点!”
显然,有人交待她在这儿等她的。
她没说什么,被她拉到了化妆间,里面的女人们匆匆忙忙的奔走着,乱成了一锅粥。
那人把她押在一面镜子前面,找了另外几个人开始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她很不乐意,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安安她必须忍辱负重。
既来之则安之,她不置一词的任她们鼓捣,很快,她的脸也变得和她们一样厚重,白色的粉,红色的胭脂,没有好不好看,只有觉得那不是自己,一定不是自己,自己至少是顾盼生辉,巧目盼兮的,而镜子中的人僵硬的像个尸体一样。
曾经,她要应某些场合也要化妆,化妆是家常便饭,见怪不怪,但现在看着一群庸脂俗粉肥环燕瘦们挤在一起给她化妆,她觉得很熟悉也很陌生,从前是一大群知名设计师化妆师服装师回绕着她,每一笔都小心翼翼,时时刻刻看着她的脸色,那会像她们,分明把她当了玩具娃娃恣意舞弄。
物是人非阿!更或者是今非昔比吧!
装化好了,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唱京剧的旦角儿,她冷笑一声,也好,这样就没人认得出她来了,自己就像戴了一张脸谱一样,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藏在这张脸谱下。
一个人提了一件衣服过来,说是她的演出服,她看也没多看,拿到试衣间试,可是,这那是什么衣服啊?这分明是三点试的比基尼,布少得到了衣不蔽体的程度了,香肩,美背,细腿全都霸气外漏,她哪穿过这种东西啊,以前参加模特大赛的时候,她说不穿也没人限制得了她。
现在,她撵拳,套上自己的黑色长外套,走出去准备据理力争,却有好几个人急急忙忙的推着她说“走走走,要开始了。”边推她还边扯下她的外套。
“唉,我……”才一回头,她已经被推到舞台中央了。
聚光灯射来,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手挡在眼前。
她成了全场的焦点,就像曾经一样,有无数人向她投来期待的眼光,掌声雷动,欢笑不断。只是,这次她是无奈的是痛苦的甚至是羞耻的。
可是,来不及了,她已经无路可退。
轻柔音乐缓缓飘扬,那是她的歌,曾经有人说那是她的巅峰之作,开头是悠扬的舞蹈,缥缈的歌声,唱到后面达到顶点,激发全身的热力,记得她曾经开这场演唱会的时候,歌声爆发的同时她身上那件化羽为仙飘逸长裙也同时爆开,散落成无数小碎片,如羽毛如蒲公英一样漫天散落,在美妙绝伦的背景下,她身着短裙舞技高超,挥洒自如。
那个时候的她,光芒万丈,举世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