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让我魂飞魄散吧!”她不管这里是不是另外一个世界,她要的只是安息,只是将灵魂同思想都化作尘土消散为零!
“什么?”男子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来,“魂飞魄散?”
“对,我想对你来说不会是难事。”
“你并非恶灵,杀你有违我原则。”
苏时语再难以冷静:“去他妈的原则!我这是恳求你,恳求你灭了我,难道也不可以吗??”
“如果你这么想消失也不是没有办法,看见那边的火堆了么?往里一跳,自然能消失。但是这只是普通的火,估计会烧个几天几夜。”男子言语里有几分嘲讽,“如果你真心求死,那么烧个十天半月应该也是能承受下来的吧?”
火,是灵魂的天敌。
苏时语转身看着燃烧旺烈的火堆,想着这男人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
要知道她的确是受够了啊,成为灵魂后的日子,就像是在被关小黑屋,而在这精神建造的小黑屋里,思想会变质。
苏时语到底还是忍不住回了家,她在家人好友间游荡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能这样看着也好,不安息也好。
可是,人总是会掩埋和忘却悲伤的,当她看着朋友们不再悲伤开始快乐过每一天的时候,看着母亲抚摸着肚子笑的时候,怨恨就像是春芽一般萌生着,一发不可收拾。回过神来时,她只看见碎玻璃满地乱七八糟的客厅,看见母亲惨白着脸惊恐地蹲在沙发一角,看见自己周身笼罩着狂暴的黑雾,她尖叫着夺窗而出再没回来过。
苏时语觉得这是她的罪孽,安息也未必能偿还。
苏时语将手指探进苍白的火焰里,一股剧烈的灼痛瞬间传达。她迅速抽回手,将手指捂住,扑灭已经开始烧灼起来的火焰。
谁说死过一次的人不怕死!狗屁!全是狗屁!
苏时语对自己的懦弱感到愤怒,可是更多的却是无法言说的悲哀。她蹲下身,开始哭泣。
原来是不想消失的。苏时语面对内心,只觉苦涩。生前努力去安排一切事情,说是为了让自己能安心离开,实际却是为了不去面对那些得不到。她想和平常人一样上大学、恋爱工作、结婚生子、子孙满堂,可这些都被一页纸张判为永生得不到。
后来有了灵魂,她再也不能压制心底的愤恨生根发芽,不甘与委屈很快变质成为黑暗,以至于差点伤及母亲,她恨自己,只求早日安息,可是现在却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苏时语哑然失笑,擦了擦泪水。如果安息只是从一个国度到另一个国度,那么自己现在这样也算是安息吧,而且还算是加入了穿越大军,只不过是倒霉了点没有**而已。或许自己可以学学那些穿越的女子,放开过去笑对新人生。
“我决定了,我不要魂飞魄……散了?”苏时语站起身往后一看,哪儿还有那个男子的身影!
黄昏已过,望月林已经昏暗下来,加上一堆火光照着,树林深处几乎漆黑,透着一股森冷气,好看的小说:。苏时语打了个冷颤,飞上树枝四下一看,顿时气馁,三百六十度,每一个角度望去都是黑压压的树木。
苏时语潜入林中,朝着男子消失的方向追去,想着他一个盲人估计也不会太快,最好能追上他,就算追不到那至少出去的方向应该是不会错的。
在苏时语离开之后,一男子从林子深处走了出来,一袭白衣,长发披肩未束,踏地无声。他走近火堆,长袖一挥,火焰顿时消失,就连还未烧成灰烬的尸体也消失无踪。
那燃烧火堆的地方开始冒出几颗树苗,随即长高生出枝桠与树叶。树苗的生长速度极快,片刻间就长成大树,同一旁的树木没有两样。男子满意颔首,随即朝着苏时语追出的方向走去。
苏时语一人在林中穿梭着,没多久她就发现要在这树林中判断出正确方向简直难于登天。月亮已经升上天空,所以林中偶尔有那么几缕月光透进来,可四周都是大同小异的树木,排列又没有规律可循,很容易走岔道。正当她不知该怎么办时,头顶‘啪’的响起一声枝丫断裂声。
夜晚的望月林很静,虫鸣鸟叫声都稀疏得成了奢侈品,就连树叶被风吹的沙沙声都细小得紧,所以这突如其来的断裂声吓得苏时语几乎魂飞魄散!
她条件反射地抬头一看,一条婴儿手臂粗的黑蛇正盘在头顶树枝上对着她长大了嘴,发出低哑的嘶嘶声。
苏时语连忙退后,看清楚了后拍了拍胸口缓了缓气:“竟然被一条蛇给吓到,真是丢尽鬼脸了!”于是错开黑蛇继续朝前走,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尖利的声音。
“喂,你给我站住,你什么意思啊!!”
苏时语回头,目光一扫,却没见到一个人影,听声音也不像是之前遇见的男人,她警觉起来:“谁!”
“哈哈哈……”这声音说话原本就尖利,笑起来时简直难听刺耳!
苏时语连忙回身,结果又对上那条黑蛇。正是这条黑蛇在笑!
黑蛇的尾巴缠在树枝上,大半个前身都探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