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那件长裙,像是寡人的宫殿落入了一个仙子,那一刻寡人很想拥住这美好,觉得这应该是自己的。”
她只是淡笑。
“你想回到魏国吗?”
她一愣,望住他:“你想放我走?”
“当然不是。”他笑出了声,“如果你想,寡人可以将你安葬在魏国。”
“多谢了。”她移开目光。
他们都很平静,夜色也都静好,殿中的烛火安静地燃烧,他们临窗望着殿外满空的星辰。
“那我是喝一杯毒酒,还是三尺白绫,或者你还有别的法子先让我痛不欲生?”
他说:“你还看得到那颗宸星吗?”
“看不到。它被云层遮盖,我只看到明亮如月的太微星。”
“可是寡人看到了,它于正空,太微在下,只是它的光没有太微强,其他书友正在看:。”
“它于正空,但它不久即陨矣。”
他笑了。
“寡人才发觉自己已过了而立之年,竟然已经有三十一了。你比寡人年轻太多。其实当初寡人不该要了你,你应该只是寡人的义妹。”
她低喃:“当初……”当初她爱他,他也动心于她。是他忍不住要了她的身,占了她的心,既然爱过就不要后悔,若要后悔就不配爱了。
“你其实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十六岁的样子,而寡人至今大业未成,也不堪辜负你这么多年。”
“你知道对我辜负……呵呵。”她轻轻笑了。
“不过寡人不知道自己欠缺了什么。竟然给不了你想要的,也不知道你要什么。梁肇启给了你什么,寡人真的一点都猜不透,或许寡人在情爱上是失败的。”
他还是深信她与梁肇启有染,深信她怀的是梁肇启的孩子。她不想再听下去,移开目光望着不远处的摘星台。“说吧,我该怎么死才能让你满意。”
“你还是不肯将玺令给寡人么。”
“不肯。”
“纪凌钰。”他安安静静地唤了她的名字,“将玺令还给寡人吧。它在你手里没有半点用处。”
“怎么没有用处?至少可以让你发疯让你战败让你下地狱,这就是玺令最大的用处。”她冷漠而决绝,毫不留情地吐出冰冷的字句,视他如敌。
他的心已经死了,用尽办法都不能让她交出玺令,他想他的国也该亡了。
“这样对寡人,你心中很痛快吗。”
“不痛快,这样对你还不能解了我的恨,你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我心口的痛,都不能还回我的双亲和孩子。”
“孩子?”他冷笑。“除了陆未然,那个女儿是寡人的吗!”
已经到此一步,她没力气与他争执。
“你看。你都不敢说话。”
她沉默,因为不屑再与他讲。
“寡人只要玺令。”
“不可能。”
“用玺令换你的命也不可能?”
“是的,宁愿我死了,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纪凌钰——”这一刻,他已经暴跳如雷。他起身狠狠扼住了她修长的颈项,用满了他所有的力气,“我哪里对不起你,我哪里没有照顾好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寡人,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一生最大的夙愿就是一统江山,我用信任把玺令给你,为什么到最后你却这样回报我!”
“信任?”她艰难地吐出话,窒息的感觉让她满脸都失了血色,“这就是你给我的信任吗,你亲手杀死我父亲,这就是对得起我吗。你害死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这样对你……”她几乎快要眩晕,双目渐渐翻白,原来她是这样死的。
倏然之间,他松开了手。
空气重新灌进她口中,被她狼吞虎咽吞入腹腔,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纪凌钰……”他无力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无助而彷徨,好看的小说:。
凝眸望来,她愣住了。
他硬朗的面庞不复冷漠,是深深的倦意;他的唇轻轻张着,却说不出话来;他的一双深眸倒映着她发怔的样子,眼眶中一颗莹亮的东西悄无声息滑出。
——他落泪了。
他在流泪,只是一颗泪,却被她清楚地望进了眼中。
他彷徨而无措,像迷失方向的孩子等待母亲来救赎,他的一双黑眸里只有她的容颜。
眨眼,那颗泪水已经不见,他又恢复了恨色,周身皆是王者的凛然。他起身拉她走出大殿,脚步飞快。
凌钰不住地喘着气,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里回过神。他真的哭了,他怎么会哭,他是男人,是半壁江山的统治者,是想驰骋天下的男子汉。他真的哭了吗,是不是她看错了。那颗晶莹的亮珠清晰地刻在她心中,她没有看错,怎么骗得了自己,那他是在为她掉泪么?
她怔怔侧眸望去。他紧抿着唇,月光静洒他的轮廓,他是冷漠决绝的。他走得太快,她几次踉跄得险些倒地,他紧紧拽着她的手往摘星台上走。因为他出征已经半年,这里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