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马车上的姚姓族徽。这可是陈地四大族里的其中一个族的族徽,那拉车的马儿毛色光鲜,一看就是上等的马,嫩末如今把那马儿都弄死了,也不知马车里的人会不会怪罪嫩末。
“谢谢小郎。”妇人的脚一好,也不去望嫩末,匆匆朝阿庆道了谢,便拉着自家的小孩逃一般的朝人群里挤去。
“我救了她的命,你不过是替她正了正脚骨,咱们她反而谢你不谢我。”嫩末望着妇人远去的背影不解道,“反而还把我当瘟神一般的看待。”
“快走!”阿庆来不及解释那么多,拉了嫩末的袖子也试图挤进人群里速速离开。
“且别这么着急走,姑娘杀了我们的马,总得有个说法吧。”那赶车的老者挡在嫩末与阿庆面前,一脸怒气。
说法?
若不是她制住那匹疯马,只怕那疯马领着马车已经撞死了人,这好人好事由这车夫嘴里说出来,好似自己成了十恶不赦之人一般。
嫩末扭头瞪着老者,刚欲开口,一向都不喜说话的阿庆却抢先一步。
“老人家,我妹妹也是救人心切。”阿庆忙向车夫揖礼。
“不管怎么救人心切,也不能杀了我姚氏的马儿推翻我家小姐的马车吧。”那马夫不屑了瞟了一眼阿庆象征鲛人一族的鳃,轻哼一声将目光转向嫩末,“你妹妹虽然速度很快,但身价却连我姚氏马儿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如今你们杀了马,难道就想当什么事也没就走?”
“左干,你和他们说这些做什么,直接杀了便是。”马车里的人已经出来,是一个扎了双髻的侍女扶着一个戴了帜帽的少女,其他书友正在看:。这话是从那戴帜帽的少女嘴中说出。
她这话并非恐吓,话音里怨气极大,应该是在哪里受了气,转而又发泄在嫩末与阿庆的身上。
嫩末蹙眉,侧身打量那说话的女子,见那女子的衣裳光鲜亮丽,帜帽垂下的轻纱隐隐还绣了金丝牡丹,这些人,难不成以为有钱就可以一句话来要人命吗?
冷冷哼了一声,嫩末肃声道,“姑娘,杀人有时候并非是一句话的事情。”
“嫩末!”阿庆悄悄的拉了拉嫩末的袖子,“别说话。”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实力与地位决定着一切,嫩末一个人无亲无故的,就算是被这些人杀掉,也是白白一死。这车上只有一位小姐,若是能好好说几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好了。
“的确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那位小姐冷笑,也不屑去望嫩末和阿庆,直接吩咐车夫,“左干,你到底行不行,杀了他们两贱民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姑娘,我们并非贱民,我们乃是常氏子弟。”阿庆将嫩末拉在自己身后,朝那姑娘又施了一礼。
“常氏子弟何时出了鲛人?”那车夫左干摸出腰中的长剑,“你们也不用废话,直接闭嘴受死就行。”
“我真是常氏子弟。”阿庆的手将嫩末的手紧紧捏着,脸色涨得通红,倔然道,“我真是常氏子弟。”
没人相信阿庆的话,就连他自己心底也很忐忑,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告诉别人他是常氏子弟,可其实,不仅常氏不认他,就连父亲都不认他。
车夫左干的剑如光如影快速的刺向阿庆,他大笑着说,“就算是常氏子弟,也没人敢拦我姚氏的车马,你这小儿难不成以为常氏是这皇城的天吗,拉扯了常氏就能保你性命无忧。”
阿庆的脸顿时血色全失,在他眼里,他的族姓常氏都是他自己仰望不可及的,可是这小小的一个姚氏马夫都可以肆意侮/辱他的族姓,可见在这些人的眼里,他与嫩末就是小小的蝼蚁。
剑光扑闪时,一个水蓝色的人影微动,众人的眼一花,就看到那穿着怪异的女子此刻两指夹/住了车夫左干手中的剑,剑上隐约还有玄黄劲气流窜。这车夫竟然是一个地黄中级的武者,这姚家果然势大的很,连小小的马夫都是地黄中级人物,这要放在小城小县里,说不定还是个霸主人物呢。
不过这穿着怪异的女子似也非善类,竟然用两指就能将地黄中级武者的剑给捏住。
围观的众人虽然害怕姚家的势力波及到自己,可又兴奋着不愿意放过这么个八卦观赏的机会。
“不需要拉扯任何人,保我性命的,是我自己。”嫩末开口,她的声音本就清润空净,如今语气一冷,便让人听着心中一激,就像是被一块冰划过心间般,凉的打颤,却又觉得舒爽。
车夫左干气的脸色铁青,不过他可没有觉得嫩末厉害到了哪里去,他认为是他自己刚刚轻敌,只出了三分劲道而已,他轻蔑哼一声,“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而已,说这样的话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然而话毕,车夫左干手中的剑突然旋转,而他因为没有将剑柄丢开身子也被带的在半空打了一个圈,蹬蹬蹬的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他死死瞪着嫩末,脸上神情变换青黑无比。
刚一站稳,车夫左干用了十二分的劲道再次扑向嫩末,这一次他的剑速比刚刚快了一倍不止,而且各种招式环环相套,大有将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