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虎门关上空,此时多了一份压抑的气息,仿佛是从天空中强压下来的一股气流,压得人根本喘不过气来。四周的狂风也一点点变强烈,将所有人的衣襟刮得“噗噗”作响。
杨澈的一双眸子,此时正射出一抹极强的视线,晴宛知道,杨澈正在看她,或许此时的杨澈,很想知道晴宛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只是不知道,杨澈会不会因为晴宛的态度而有所变化,毕竟皇上是用了他的爹和妹妹要挟他的。
晴宛此时不敢去看杨澈,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她更不敢看紫霄,因为她怕会从紫霄的眸子里看到对权力的渴望。
身后的士兵从之前的窃窃私语又陷入了沉默,那寂静的空气中唯独散播着庄主的声音,那些士兵似乎在等,等一个比书信更为可信的证据。
此时,白潜突然出手,动作快得惊人,只不过刹那功夫,就有一个士兵闷哼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切发生地太快,整个城楼霎时陷入了死寂之中,庄主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着白潜。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那些士兵毕竟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很快就拿起了兵刃冲着白潜围去。
白潜拍了拍手掌,将溅到手上的血渍擦去,挑着眉道,“你们这支军队,看上去是团结一致,实际上呢,有人有小心思,你们都看不出来。”
白潜说着,就蹲下了身子,摸了摸那士兵的胸口,果然摸到了一些东西,那人胸口藏着一封密信,白潜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若杨澈违法皇命,就将杨澈就地正法。取而代之。
此信经白潜读出,所有士兵都沉默了,手中的兵器也放了下来。刚才紧张的气氛也随之舒缓下来。
庄主适时地将所有士兵的注意力拉回,刚才发生的意外就像一阵清风般消失不见。
庄主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令牌,这令牌正是当朝一位大臣的信物,这位大臣是三朝元老,在整个大芫都有极高的威信,再加之他的亲笔书函,在场的所有士兵都开始有些想要倒戈,但是毕竟他们都是军人。时常与杨澈出生入死。在这么重大的问题上。他们还是慎之又慎。
杨澈是他们的将军,在这荒凉的边疆,杨澈对于他们来说,甚至比皇上更为重要。而那个远在芫城的皇上却以杨澈的亲人要挟杨澈,皇上更不顾百姓的家园,这样的皇上本就令人心寒,谁知,这皇上的皇位竟然还是用卑鄙手段得到的,这不得不让人难以再为之效命。
此时,紫霄走了出来,“我从小都是孤儿,不知道我爹是谁。也不知道我娘是谁,我时常做梦梦到他们,可是却怎么也看不到他们的样子。”
紫霄说到此处,晴宛回转了头来,她看向紫霄的双眸。那双眸子里透出淡淡的忧伤,还有很浅很浅的希冀。不知不觉间,晴宛的眼眶湿润,她知道了紫霄的抉择,心一点点痛起来,一阵害怕的感觉,不断侵袭着她。
“当我有一天知道,我是已经失踪的皇子凌子霄时,我的脑中闪过很多念头,最初我是高兴,高兴我知道自己不是孤儿,可很快这种高兴就消失不见了。”
紫霄的神情专注,看着遥远的天际,那青丝随风摆动,别提有多引人注目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紫霄,眼神专注,仿佛他身上就是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总是令人移不开视线。
“我的爹处处为民着想却被害死,而我的娘呢,在我爹死后,被强冲了后宫,我的哥哥成了乞丐,一腔抱负无处施展。而我呢,在亲人失散后这么多年才知道真相,可是我不想带着仇恨过日子,若娘亲和哥哥过得安好,那么一切仇怨就让它随风而逝便罢,若是皇上爱民如子,那么我也愿为他效力,可是现在呢?”紫霄说到这里,一脸黯淡。
晴宛知道紫霄说得在情在理,可是她知道紫霄选的这条路,很有可能是条不归路,她开始后悔,如果从一开始她就将这个真相烂在肚子里,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变得如此了?
可是事已至此,一切都无法回头,她就算再后悔也改变不了一切,现在的她知道,只能将这条路走下去,哪怕前路再艰难,哪怕结局会伤感,她也愿意,只要是紫霄想要的,她就会不顾一切。
士兵的神情一点点变了,晴宛看不出来是同情还是感同身受,只觉得这些士兵的情感天平正一点点倾斜。
晴宛也看出杨澈的眸子有了很大的变化,她甚至觉得杨澈的内心也开始摇摆不定了。
庄主或许也没想到紫霄的话会有这么大的魔力,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紫霄,仿佛重新认识他一样。
此时,晴宛站了出来,看着杨澈,她伸手替他理了理微乱的发丝,脸上是一抹心疼与温柔,它道,“杨澈,萧瑾睿是什么人,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说着这句话,晴宛想到了很多,有鲜血还有倒下去的绵软身躯,以及韩姿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这一切一切将留在她的心里永不磨灭。
杨澈的脸色微变,晴宛又继续道,“若这城池这么容易拱手相让,萧瑾睿的计谋就可以用了一次再用一次,凭萧瑾睿的计谋和武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