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7月9日,汪精卫在上海公开发表《我对于中日关系之基本观念及其前进目标》讲话。而后,又乘日本军用飞机到广州,拉拢张发奎、邓龙光、李汉魂等将军,对国民党军队作诱降广播。
汪精卫仍然坚持国民党的一党专政,‘政府’必须由国民党产生,因此,经过一番殚精竭虑,挖空心思,积极筹备召开“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
汪精卫倾尽全力,企图把各党各派都拉到他的阵营中来。一时间,如雨后春笋般地产生了许多新的没有名气的党派,许多人纷纷找日本人说情,要求到汪伪政府里任职。
其中有不少人都是来要官做的。要到官了,便兴高采烈,忙得不亦乐乎;要是没有得到理想的位子,有人立刻就翻脸,骂汪精卫为汉奸、傀儡。
1939年8月28日,汪精卫在上海愚园路主持召开“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选出了一批“中央委员”,通过了“和平、建国、反共”三大政治纲领;修改了“国民党党章”,废除了“总裁制”,改推汪精卫为“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并推梅思平为组织部长、陶希圣为宣传部长、丁默村为社会部长。会议决定开展“国民政府还都”运动,授权汪精卫领导这一运动。
在这次“全会”上,汪精卫像泼妇骂街似地,对中国共产党进行疯狂地攻击。他胡说:“共产党假借抗战,以削弱国民政府力量,使之继续不断丧师失地,以促进其崩溃之势。”
他还无中生有,说共产党“假借抗战,以实行愚民政策,剥夺所谓知识阶级之一切,使之全国陷于精神破产。”
对当时的苏中关系,也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说:“共产党要夷中华民国为中华苏维埃,使之永为苏联之附庸……使中、日兵连祸结,苏联得安坐而乘其敝。”
汪精卫对蒋介石也是骂声不绝:“所可怪者,蒋同志(介石)……当此国家存亡毁于一发之际,置一切同志之忠言于不听,惟共匪之所左右……取决于共匪之颐指气使……使和平运动横受挫折。”
8月30日下午,举行闭幕典礼,这场“国民党六大”闹剧,草草收场。
在这次会议上,发生了一件怪事。有人在职员的名单上,看到了卢英的名字,便顿时骚动起来。
中午吃过饭后,有几个代表吵着嚷着要见汪精卫,让他给个说法。汪精卫躲在房间里死活不肯出来,周佛海只好代见。
周佛海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汪先生很辛苦,很累,现在正在午睡,有什么事的话,跟我讲就行了。”
“在这样一个大会中,职员名单里怎么会有大汉奸卢英?”
“让卢英来当大会的秘书,我们岂不是与汉奸为伍了吗?”
周佛海一听,立刻眉毛倒竖了起来:“卢英到底是不是汉奸,后人自有公论。汪先生到了上海,最先响应和平运动的,就是人家卢英。”
周佛海猛地从口腔里射出一口浓痰,接着说:“卢英为迎接汪先生翻了车,差点儿把命都搭进去了,他对于和平运动,可以说比谁都热心。”
“汪先生的警卫人员,都是卢英找来的,你们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万一因此而发生误会,谁来保卫汪先生的生命安全?”周佛海用冷峻的目光扫射众人,不屑一顾地说。
周佛海越说越带劲,索性又给大家透露一点消息:“实话告诉你们,汪先生还早就内定卢英做‘中央委员’哩!”
当汪精卫宣布‘中央委员’的名单时,有几个名气更大的老牌汉奸,也赫然在目,如温宗尧、陈群等人还排位在刚。
这时,会场上发生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有个叫胡志宁的代表,站起来准备发言。一见到这种情景,提着手枪的李士群带领两个全副武装的特工队员,快速奔到胡志宁身边,丁默村也朝胡使眼色,让他识相些。
胡志宁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支支吾吾,讲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汪精卫一看到这种尴尬的局面,马上站起来打圆场说:“代表们要是有什么意见的话,会后可以与我个人谈。”
他还掩耳盗铃地说:“外面有人对我们造谣诬蔑,说我们是日本人的傀儡,请大家看看,我们今天会场里有没有日本人?”
会场确实是没有日本人,但是会一散,汪精卫马上就向日本人原原本本地作了汇报。
汪精卫决定网罗人才,日本就让北平的“临时政府”、南京的“维新政府”与汪合作。准备举行“青岛会议”,商谈合作条件。
中国人做事,一向讲究论资排辈,当汉奸也不例外。当时,北平的“临时政府”与南京的“维新政府”的傀儡头头王揖唐、梁鸿志等奴才,是老牌的卖国贼,时人奉送一个响亮而又文雅的称号——“前汉”,而汪精卫、周佛海、陈公博一伙,做汉奸的资格还嫩着呢,不及“前汉”牌子老,货色正宗,就被人称作“后汉”。
可是,“后汉”后来居上,更加受日本主子青睐。“一月青岛会议”,就是日本特务总部——梅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