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行仪式时,红帮规定,不准有帮外人观看,只是山上资格较深的大爷参加盛会。就是庙观中的僧人道士也都必须驱赶出去。但长江一带的庙宇中的僧侣、道士、杂役几乎无一不属红帮中人。
仪式开始时,各个入帮的人鱼贯而入,然后紧闭山门,传令各入帮新人向祖师牌位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行礼完毕,由外八堂大爷一人向新入帮的人宣读各项帮规,讲解各条规矩。
之后。外八堂大爷将桌面上的线香用左手拿起,右手高举供桌上的大刀,怒目环视众新帮匪,高声喝道:“以后,如有不遵山主命令,不能严守帮规者,就以此束香为例。”说完,手起刀落,线香一刀两段。
众新匪虽自愿入帮,可一看这阵势,大多心怵腿抖,害怕之情显露在脸上。
拜祖师完毕,便教行礼、答礼、挂牌等帮内礼节。最后,外八堂大爷又大声问众新人:
“尔等是否自愿入帮?”
“是自愿入帮!”
“尔等是否能严守帮规?”
“能!”
“一旦违犯帮规,定要家法从事,你们能办到吗?”
“能!”
这一套完毕之后,才给各新人一一发予票布,令他们各自珍藏。票布授后,仪式算是完结了,这些新人由候补转入正式帮会的成员。
说起红帮所干的事,无非是偷盗、抢劫、走私、奸污妇女等。这些又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贩私盐,随着红帮人数剧增,日常开销增加,抢劫、盗窃等得来钱财远远不够,于是先是贩运喷筒(枪)之类的武器,继而渐渐大规模贩私盐,获利无可计数。
包做人:红帮的做人即是杀人。该帮包办杀人的营业一直非常红火,最盛时达到应接不暇之势。包杀人一般不外是奸杀、仇杀和政杀,其中包政杀的事情极少。
占码头:这也是红帮经常性营业的内容之一。不论县城乡镇,凡是市面稍有繁荣景象的,帮会势力都要插上一足。每一处码头,必然有一个帮会首领为领袖,他们巧夺豪取,坐收厚利。所得之钱是帮会最丰厚的来源。
另外还有像丐捐、庇护私商、包揽事件等等都为红帮常行的罪恶。
张啸林当时双眼盯着红帮,是因为红帮在杭州的势力最大,张啸林想借帮会力量重新发展自己。
一次偶然机会,他结识了红门大哥杭辛斋便有意攀附。杭辛斋很佩服张啸林的胆大骁勇,但也意识到这是个难以制服,难守规矩的人,所以在是否引进张啸林入红帮的问题上犹豫不决。
另外,杭辛斋见张啸林已是有家有室,有妻有子,妻与子也非帮中人的模样,所以,更觉入帮不合适。
再说张啸林,自杭辛斋把帮中规矩简要透露了些给他后,他内心便有些顾虑。他自知是个不服管压的人,江湖上已闯荡了那么多年,红帮中的10条帮规自己恐怕一条也遵守不了,遵守不了便是死;再说自己一心一意欲当霸主,进了红帮只能为普通一匪徒,终生难为人上人。
娄丽琴和陈效岐也极力反对张啸林入帮,两人一个白天一个夜里不停地劝。张啸林权衡再三,决定不入红帮。但他愿与杭辛斋结为帮外兄弟,杭辛斋自然愿意。
张啸林的如意算盘没打错,果然,在杭辛斋势力的帮助和保护下,不但往日的那些爪牙回头投靠了他,红帮匪徒陆续又帮他夺得了一些地盘,眼见张啸林的势力一天大似一天,终于又发展成杭州颇有势力的一霸。
张啸林重振声威后,越发狂妄恣肆。他自恃力大形粗,无辜骚扰除红帮以外的其他黑路上人马。而这些人又多有青帮或别的帮匪做靠山,哪把刚出阁的张啸林放在眼里,于是,帮帮派派都与张啸林斗得不亦乐乎。
张啸林露面,无疑在杭州城多了一条虎。现在群虎相争,混战夺利,杭州市民生灵涂炭。
为了把握机会,实现拳头打天下的愿望,张啸林除了对外争强,还加强自身的武艺训练。见红帮杭辛斋的功夫高人一筹,就提出要与他学武,杭辛斋欣然同意。
张啸林跟杭辛斋学的主要是摔跤。几个月下来,长进不小。
连张啸林自己都没想到,一件偶然的事使他刚学来的这套功夫派上了大用场。
那天,张啸林闲来无事,带着几个手下到城中的一家茶馆喝茶,刚在一张桌上坐下来。就有人拍他的肩膀:
“劳驾,这桌子我们已订了。”
“你们是谁?桌子订了,订了为什么空着?另请吧!”张啸林斜脱着眼不阴不阳地说。
来人也非等闲之辈,没说二话,一把抓起张啸林的衣服,把他从座位上提起来。张啸林这才发现此人牛高马大,一脸络腮胡子,眼睛发出凶光。再看装扮,原来是个旗人。
“我再告诉你,这桌子我订了。”
“有种你等着别走!”张啸林有些心虚,再说带的人也少,怕吃亏,于是丢下这句话开溜了。
刚出茶馆门,张啸林命令一个手下去打听此人干什么的,有何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