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对段祺瑞始终抱有好感,他在直皖战争后,极力想利用皖系旧部来助战。1922年2月13日,段祺瑞在日本人的保护下,由北京化装后乘汽车逃出来,经过通州时,得到当地奉军的照顾,得以顺利进入天津日本租界。
段祺瑞也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往日的权力和荣耀。他想利用直奉之间的矛盾,帮助张作霖反对直系,以雪耻辱。他和张作霖很快地恢复了政治感情,暗中有合力倒直的计划。
张作霖对于段祺瑞的旧部张敬尧、吴光新等力量也广为联络。同时他的信使还经常出现在浙江督军卢永祥、上海护军使何丰林处,这两人都是皖系实力派人物。
张作霖还派人到桂林,联络孙中山,妄图利用孙中山的革命威望,做为讨伐直系的政治资本,酝酿组成孙中山、段祺瑞、张作霖的“反直三角同盟”。
孙中山对张作霖的看法是:“列强仍在政治上、财政上支持一些土皇帝和军阀,其中一个是过去的土匪头子,叫张作霖。他名义上是满洲军队的统帅和督军,但实际上是北京政府所听命的主子。”
孙中山在广东受到西南军阀的阻挠,也需要与北方力量联合起来,反对主要的敌人。他说:“我们要分化北洋军阀,利用直系和皖系的利害冲突,联络段祺瑞,特别是关外实力派张作霖,三方合作声讨曹吴”。
张作霖在1922年2月12日派曾任奉天省议会副议长、当时任吉林第四混成旅旅长的李梦庚前往广东接洽受到孙中山热烈欢迎。
1922年3月上旬,孙中山派伍朝枢到奉天报聘,同行的还有广东省长朱庆澜、广州国会议长吴景濂等人,他们受到了张作霖的隆重接待。双方会谈时,张作霖对孙中山推崇备至,建议组成“三角反直联盟”,推倒直系,然后召开南北统一会议,恢复旧国会,选举孙中山为大总统,段祺瑞为副总统。
张作霖还积极备战,他派人四处招兵买马。他不但在东北有招兵的旗帜,而且派人赴通州招兵,诱骗华北青年入伍。当时招兵办法十分简单,派出一帮班长、文书等人,打着一面“招兵”的白旗,在要路关口,繁华场所,酒饭茶肆到处走动,只要说愿意当兵,别的啥也不问,跟着一走,到营房便算入伍,每月拿四块二角军饷,有脑袋就顶一个。这样,没用多长时间,张作霖就增加了5万人的新兵。
当时,张作霖心里盘算要把军队扩充到30万人,其中以20万人进关作战,以十万人留守后方,决心与直系一块雌雄。
曹锟面对与张作霖的尖锐矛盾,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他考虑到直皖战争刚结束,如果马上对奉系用兵,恐怕没有取胜的希望。因此,他暂时并不急于交战,先维持一段时间的双方均势,待自己部队养精蓄锐后,再作计较。
3月10日,张作霖的老帅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原来这天是张作霖举行47岁生日宴会。曹锟派四弟曹锐以“祝寿”为名,到奉天去做说客。
酒席间,张作霖和曹锐有说有笑,等曹锐一提:“大帅对当前时局有何打算?”时,张作霖就环顾左右,喝骂道:“都死哪去了,还不快给客人倒酒。”然后又笑着对席上众人说:“来来来,今天不谈公事,不谈公事。”
曹锐见张作霖有意回避谈政局,觉得满肚子话都没机会说,因而在酒宴后,连忙去找张作霖的心腹孙烈臣摸底。孙烈臣可不回避,他开门见山地说:“咱们大帅只是想请教四爷一件事,究竟是部下亲呢?还是亲戚亲?”
孙烈臣代表张作霖说的这番话,意思是我们奉系主要跟吴佩孚过不去,与曹锟无关。曹锐听了这句话好像见了一线希望之光,他忙不迭地指天誓日地表示:“我们曹家兄弟绝对不会纵容部下干出对不起亲戚的事情来。”
张作霖得知曹锐有这样的表示后,得寸进尺,马上狮子大开口,向直系提条件。(一)吴佩孚专任两湖巡阅使,不得兼任直鲁豫巡阅副使;(二)直军退出京汉线北段,京津地方划归奉军驻防;(三)梁士诒复职。
曹锐回去后将此向曹锟汇报,曹锟终于醒悟过来,明白张作霖已下了开战的决心了,自己如不准备交战,恐怕自己现有的地位也保不住了。他马上在保定召开直系军官会议。听了张作霖提的三个条件,军官们都十分愤慨,认为张作霖欺人太甚,纷纷表示宁愿一战也不能接受这些丢失脸面的条件。
为了表明自己对张作霖的强硬态度,同时给吴佩孚撑腰打气,曹锟当即向秘书口授一份电报,拍发给吴佩孚,电文中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亲戚虽亲,不如自己亲。你要怎样办,我就怎样办。”秘书请改成文言发报,曹锟说:“不必,速电发。”曹锟终于改变了对张作霖的软弱态度。
正当张作霖四处招兵买马,奉军在关外演习不断之时,吴佩孚也在着手于解除后顾之忧和速筹军费。为集中全力对付奉军,吴佩孚在湖南与赵恒惕达成互不相犯之约;在四川他唆使熊克武和刘湘相争,使他们无暇北顾;在山东他用25万重金贿赂督军田中玉,从而得到“中立”的保证;在浙江,他极力拉拢卢永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