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947年10月中旬,梅奥了解到,为:NIIP工作的事情不像他所期望的那样。朗特里以前曾写信告诉洛克菲勒基金会的约瑟夫·威利茨,一是梅奥将负责管理N_lIP一项关于工业激励的研究工作,二是该院指望得到政府的资助。洛克菲勒基金会也会资助这个学会吗,尤其是在梅奥供职的情况下?“无法回避的事实是,”朗特里写道,“工作人员做得不太好。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研究……很重要的原因。”然而,英国政府没有支持NIIP,反而向新近成立的英国管理协会(British.Institute0fManagement,BIM)提供资助。帕特丽夏在该协会从事研究工作。梅奥希望BIM也为他提供一个职位,因为NIIP的计划过于野心勃勃了,而且他再也不想四处演讲了。不过,他还是同意恪守自己向NIIP作出的承诺,到“伯明翰、曼彻斯特、利物浦等三地作为期三天的巡回演讲,之后,当身体复元后,我将再次拿起笔杆子”。
梅奥的工作超出了身体的极限,连续三个晚上的演讲太累人了。12月1日,他中风发作,使左侧胳膊瘫痪,讲话受到影响,他被送进了伦敦一所医院。若干天后,他的讲话有所改善,脸也变得不那么扭曲了,但是对左侧身体瘫痪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以后,家人为他在吉尔福德一所医院找到了病房,这里离家只有几英里远。多萝西娅可以看望他,可是她自己也病了,医生坚持要她休息。梅奥的头脑很清晰,却一点儿也不安分,总是试图离开病床,晚上按铃,大家都很讨厌他。家人雇了一名特护人员来照料他,他的状况日渐好转,医生也给多萝西娅带来了希望:他会活下来的。
到2月底,梅奥的身体有所恢复,可以用一只手颤颤巍巍地写下难以辨认的字了。他就如何推进他们的研究工作向罗特利斯伯格提出建议,定期与隆巴德通信。当时,隆巴德正负责他那本关于让内的著作的事宜,解决出版过程中的难题,处理版税问题,因为版税出人意料地侵蚀着梅奥的收人。阿伦·格雷戈、杰罗姆·斯科特、露丝和帕特丽夏等人来看望他让他很欣慰。他身体恢复得很慢,不过到4月份,他就能够行走半英里路了,他的精力也逐渐恢复了正常。食物短缺,所以当远在澳大利亚的亲戚寄来包裹的时候,他和多萝西娅都很高兴。生活成本非常高,他们开始入不敷出,外出旅行他们想都不敢想。
1948年仲夏,梅奥的身体有所好转,他为国际工业医学大会(:Interna-tionalCongIessofIndustrialMedicine)的8月会议写了一篇论文,并开始计划撰写一本有关政治学的著作。他可以在户外行走,虽然稍微带一点瘫痪症的痕迹,可是对多萝西娅来说,不知何故,他看起来好像拖着脚东倒西歪地走路。医生让他多加锻炼,但是他不听从医生的忠告,这让多萝西娅很生气。不过,他的血压仍然很高,这意味着他不得不过一种比以前闲适得多的生活。
8月,他给伦敦《泰晤士报》写了一封信,建议英美两国在各个层面开展自由交流,因为英国正面临一个难题。不过,这个难题已经被梅奥的工作部分地解决了。“在工业企业被国有化的国家里,和平时期促进工人与管理者合作为什么困难重重?”在工作中,自由的沟通和合作影响了工人的努力和活动:在幸运的情况下,工人给予充分的合作;而在不那么幸运的情况下,工人疑心重重,以至于有所保留,没有付出最大的努力。了解这些情形将有助于澄清上述问题,为此,梅奥引用了他在哈佛的经历。在哈佛,人们鼓励工会官员研究管理问题,尤其是那些把注意力集中于不同管理层次之间的沟通的管理问题。梅奥还通报了研究进展和以下情况:传授社会科学知识,以帮助人们了解伴随工业化而来的普遍的人性问题和社会问题。为了使这个提议得到更多的支持,梅奥建议斯图尔特·蔡斯把新作《对人类的恰当研究》(TheProperStudyofMankind)送给斯塔福·克里普斯(StaffordCripps)爵士看,因为梅奥的信和蔡斯的观点极为一致。
到1948年9月,梅奥的身体好多了。不过,让他苦恼的是,他必须同时在两个国家纳税,而且,哈佛出版社接手了《工业文明中的人的问题》一书的出版权,但不允许他得到该书的版税,这一点让他烦恼。他感到与哈佛商学院渐行渐远。他把商学院的所在国称为“这个充斥着社会主义者的国家”。天气阴郁糟糕,帕特丽夏即将离婚,他不能轻松用手写字,没有秘书助理,英国出版商对于《工业文明中的社会问题》一书的出版踌躇不定,所有这些汇合在一起,致使梅奥给戴维院长写了一封信:“我们可能几乎注定要完蛋了,虽然还没有完全如此。”
他给《泰晤士报》写了一封信,在这封信中,他的主要观点涉及“间接控制”的问题,这个问题在他的告别讲话中已经有所暗示了。他引用了在宾夕法尼亚州和纽伯里波特的研究成果,他发现,“制定中央决策的机构必须学会把决策权下放给管理层和地区管理者,否则合作将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