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顿之所以意外地回到梅奥上校的家,有两个流传开来的原因加以解释:耳膜炎和阑尾炎。到4月第一周的时候,他的健康有所恢复,足以陪伴两个堂姐妹到提尔堡(Tilbury)同阿卡狄德(s.s.Arcadid)会面。阿卡狄德把姐姐海伦带到伦敦来了。海伦已经在阿德莱德大学修完了医学本科学业,她计划继续学习热带医学以便在印度待上一年。科莱兰也到那里接海伦。埃尔顿和海伦在格罗夫公园街住了大约一个月,科莱兰则在周末拜访他们。这三个澳大利亚人与梅奥家的姑娘们及她们的朋友们一起吃午餐、打网球和槌球、骑自行车、游览城市风光。他们谈论远在家乡的亲人、他们的童年和未来。很显然,埃尔顿还没有达到自己祖国的标准,他没有资格证书,没有清晰可见的未来,没有收入。
埃尔顿决定写作。他阅读的报纸大量报道有关澳大利亚和英联邦的新闻。《威斯敏斯特预算报》(WestminsterBuget)发表了一篇关于少年法庭在南澳大利亚州开展情况的文章;《帕尔·麦尔新闻》(PallMallGazette)报道了特朗珀(Trumper’)和罗兹(Rhodes)在板球上的成功,昆士兰的黄金潮,英国的帝国战略对澳大利亚海军的影响,华人劳工在澳大利亚北领地矿山上的成功,妇女医疗培训,等等。此外,埃尔顿了解到了阿兰·伯戈因(AlanBur-goyne)的成功。伯戈因曾在二十三岁的时候为《哈珀斯》杂志(Harper\"s)、《环球》杂志(WormWide)和《帕尔·麦尔》杂志(PallMallMagazine)撰过稿,就自己在暹罗和新几内亚的冒险经历撰写的文章获得了30英镑的稿酬。因此,埃尔顿也可以当一名记者似乎是说得过去的。埃尔顿也满二十三岁了。
4月下旬,科莱兰帮助海伦在热带医科学校(School0fTropicalMedicine)附近的高尔街(GowerStreet)找到了一处舒适的住处。海伦通过大学妇女俱乐部结交了朋友,其中一些到她的住所与她一起喝茶。来自费城的哲学系毕业生伊迪丝-胡珀(EdithHooper)成为海伦的知己。伊迪丝聪明乖巧,有一次,当埃尔顿过来喝茶的时候,她给埃尔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埃尔顿本人没有知心朋友,而如今海伦搬到高尔大街离他而去,让他很不快乐。
当然,埃尔顿之所以不快乐原因有很多。他依靠父亲的钱糊口,这迫使他不能像过去那样奢侈浪费了,可是他依然不能养成节俭的习惯,虽然这些习惯是防止入不敷出所必要的。与此同时,他精力不足,也没有工作的意愿。而且,由于眼下没有工作或职位,他觉得不可能轻易借到钱,即使从那些对自己评价甚高的人那里借钱也不容易。住在格罗夫公园街的时候,他的态度刚愎乖张,也不肯与别合作,成为一个令人讨厌的人。因为他凌晨两点之前不睡觉,从来不在上午十一点以前起床,当房子的女主人要他改过来的时候,他拒绝听从。而且,要是有人试图劝告或者插手他的私事,他会大发雷霆的。他在房子里游手好闲,写一点稿子,花光了钱,然后考虑再写一点。随着住在格罗夫公园街困难的增加,以及埃尔顿逐渐养成的古怪工作习惯,导致他待不下去了。他在奥蒙德大街(GreatOrmond)49号找到了学生公寓居住,从这里走几步路就可以到海伦的住处。
他常常晚上到海伦那里,他们会坐在小花园里,埃尔顿点上一支烟,海伦大声朗读家信。他们一起规划未来,做白日梦,回忆他们幸运的教育——父母如何为他们提供一个充满兴趣和广泛知识的“心灵港湾”。他们彼此确信,这将引领他们加深对生活的理解。
在这些亲密的交谈中,海伦对弟弟关怀备至,对他给予了富有同情心的支持。海伦虽然对弟弟糟糕的大学记录感到失望,但却对此三缄其口。她之所以听他说话,是因为她爱他,而且他的想法让她感兴趣。她决定既不与他争辩,也不向他提建议,因为“这会破坏我如今拥有的任何影响力”。通过倾听,她鼓励他谈话,讲述许多关于他本人及家里的事情,免得她自己去讲。她很清楚,困扰埃尔顿的不仅仅是长期的金钱短缺,而且还有自尊心的持续丧失,并且由于缺乏可以同他一起分享他那朝气蓬勃的计划的知心朋友,因此他的情况更恶化了。她相信,他对父母怀有深厚的感情但却受到了压抑,但他之所以拒绝给家里写信,是因为他愿意持有这样一种观点,即父母有意不去理解他。海伦帮助埃尔顿认识到父母失望的复杂性,让他看到恰恰是他辜负了父母,并且他在寻找得以展现才能的挑战时又避开了父母。她及时地把弟弟引导到这样一种看法上,即他拥有目前这样的父母是幸运的。他们的谈话似乎具有许多临床关系的特点,埃尔顿在多年后讲述了这种关系。
埃尔顿在一家出版《圣经》的公司里当校对,但工作时间较短。由于他非常熟悉工作,对于每一行字,他都严密地从左读到右。当他讲述此类故事时人们都会轻声微笑。与此同时,埃尔顿还为报纸撰稿。
埃尔顿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