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公子是位有情调的爷,而且……他足够有耐心和定力,也足够安静。
说完哪句话之后,他便不再开口,任翠花那研究外星人的眼神怎么看,人家就是有那么淡定。
像是给她消化思考的时间,又像是在等她的答案。
他等了很久,淡淡含笑看着翠花。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翠花沉不住气,声音终于提高八度:“公子你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耍着我玩呢?”
别的事可以装傻,事关贞洁,她做不到。
那位爷想为她的悟性拍案叫绝,居然看出是在耍着她玩,真是不简单。
不过他很不喜欢杂役翠花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不悦地瞥她一眼,冷声道:“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一个小杂役没有说不的权利。你要不识趣,本公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翠花从未有如此讨厌这人的时候,真真是太让人无法忍受了!
她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的面具脸,一字一字沉声道:“你!不!要!太!过!分!”
他不为所动,凉凉一笑:“不想在青阳镇混了?想的话……就最好给本公子乖一点!”
终于藏不住那臭脾气了?还以为朵朵你还能多坚持一会儿呢。
翠花顿时僵住,良久才喃喃道:“公子何必为难小的呢?小的在这儿讨生活混口饭吃也不容易,您何必跟我一般见识?”
看着她那万般不情愿的摸样,大神无奈地笑了笑,极轻地叹息了一声。
“能屈能伸,还是这么聪明……”父皇我是不是该佩服你的韧性?
他的语气十分温和,看着翠花的时候犹如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翠花心下一震,这声音太温柔太多情,却也太叫人心惊。
见他凤眸半眯,薄唇微微挑起,翠花头皮就开始发麻,他算计人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以牛翠花的身份跟他硬碰硬,那是在找死!
强压心里熊熊燃烧的怒火,抖着嗓子大叫一声:“公子啊!您放过小的吧!”
声音十分凄凉,如杜鹃啼血,如怨妇思夫,委实感人泪下,心中酸涩。
叫罢狠狠扑上去,滚在地上抱住了他的大腿。
“公子,小的虽长得丑,可,摸样是爹娘给的,您就别逗着小的玩了,求您换个人玩行不?”
她哭得鼻涕眼泪乱流,一股脑擦在他白袍上。
大神嫌弃地哼了一声,又好气又好笑:“脏!今天秋菊晕过去是怎么回事儿?说清楚了,本公子再考虑你的提议。”
“小的不知道啊,兴许是第一次见公子这般神仙人物,秋菊太激动,所以……”
她抬起头,眨着眼睛,眼泪一颗颗从里面滚出来,狠狠一吸鼻子,无辜之极。
大神点头微笑:“你胆子真不小,在本公子面前还敢装蒜,毫无悔改之心……你说,如果我告诉赵管家,你在这个镇子还待得下去吗?”
“别!”见他转身要走,翠花急忙抱得更紧:“请公子明察啊,小的哪敢在您面前搞鬼!”
大神低头看她:“怎么?难道本公子冤枉你了?”
她一个劲点头,可怜极了。
大神索性蹲下来,突然伸手揪住她的脸皮,用力拉了两下。
翠花满脸鼻涕眼泪,傻兮兮地张着嘴,被他拎着脸皮做出各种怪异表情。
“要本公子不追究秋菊的事也可以,小花儿给我什么好处?”他慢条斯理地问。
翠花把牙一咬,眼睛一闭:“小的愿意献身!”
“那你还是收拾包袱走人吧。”大神松开手继续走人。
翠花哪里肯放,忙不迭地把自己的钱袋送上去:“这里,小的全部家当……都给您了!”
“太少。”继续走。
“那……那小的把什么都告诉您!”翠花豁出去了。
脚步突然停下,大神定定看着她的脸:“……我还当你要继续装傻充愣,把我当孩子耍呢。先从真实姓名,年纪说起。”
翠花干笑两声,下一刻整个人突然被他抱起来,脸颊撞在他胸口,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撞击胸腔:“脏死了,把脸擦干净。”
虽然是嫌弃,语气里却有温柔之意,翠花心底一暖,假惺惺的眼泪说什么也流不出来了,默然用手帕把脸擦干净。
大神微微一笑,又将她丢下地:“说吧。”
翠花在地上滚了一圈,慢吞吞爬起来,两只眼骨碌碌乱转,赔笑:“公子可否容小的先去方便一下?”
他笑眯眯地摇头:“不行,说完了再去。你如果忍不住,当着我面也行,公子我不在乎的。”
毫无办法,只得低头沉思半晌,才轻声道:“我……我有个青梅竹马倾心相爱的人,是个教书先生,我十五岁的时候他说要去大城市,便来了麟州。可他一走,我爹娘就过世了,所以我也来了麟州,四处找四处问,听人说在青阳镇赵府见过一个跟他长得差不多的教书先生,于是我就进赵府做了杂役,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