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丞说道:“就在我刚才来前,听说豫州儿刚派了审配出县,去元城查办此案。少君,要不要我追上审配,交代他几句?”
赵然强把怒气压下,对郡丞说道:“卿在我郡为吏日浅,不知审配其人!”
“怎么?难不成他还敢不听少君之令?”
“先帝延熹七年,下邳陈球迁任我郡太守,审配被他召辟,出仕郡朝……。”
“审配是陈球故吏?”
“是啊。你说,审配怎可能会听我的话?”
陈球是党人名士,光和二年,阳球、刘郃谋诛宦官,陈球时在朝中任永乐少府,也参与其中,最终与阳球、刘郃同被下狱处死。审配是陈球的故吏,陈球死於宦官之手,审配为人又刚烈忠直,他当然不会听赵然的话。赵然不派人去叫审配为那两个赵家子弟遮掩还好,他如派人去,不但不会有用,反等同於自投罗网。
听得审配是陈球故吏,郡丞也束手无策了。
堂上一个门客说道:“审配不听少君的,元城那家劫粮的却定会听少君的。要不这样,小人去一趟元城,吩咐一下那家劫粮的,如被审配查问,绝不能说出是受谁人指使。”
赵然说道:“也只能如此了。你现在就去,告诉那家,他家如把此罪认下,我不会亏待他们。”
“是。”
“如出差池,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是。”这个门客应诺,出堂去了。
郡丞见赵然依旧怒气难消,劝慰说道:“那两个家中子弟也是为了给少君出气,所以才做下此事,适才听他两人说,此事做得很是利索,没留下任何线索给郡朝,审配也许根本就查不出来是谁做的,少君且请宽怀,不必过忧。”
“希望如此!”
也不知是不是赵然的这句话起了作用,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郡粮被劫一案似乎成了件悬案。审配在元城、魏县待了十来天,这两个县的豪强大族、恶少轻侠被他讯问了一个遍,却一直没有案件告破的消息传出。六月底,荀贞好像是无奈地认可了这个事实,把审配召回了邺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