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一丝熟悉的感觉。这四个字可不正就是沮授、郭图等人在与袁绍议论天下形势的时候,经常会说的么?
“观时待变。”郭逊重复说道。
苏仆延见他若有所思,问道:“怎样?”
“此话固然不错,但正如在下适才的分析,在下担忧,只怕大人等一旦退还上谷,公孙伯圭就将不可制也。大人,公孙伯圭可不是刘幽州,若是被他掌了幽州的权柄,大人等的日子会过得怎样?不用在下说,大人该当也是心中有数。莫说‘观时待变’,自身怕也难保!”
以公孙伯圭对待胡人们一贯的强硬态度,他如果在幽州立住了脚,掌住了权,苏仆延等胡人的日子,几乎不用想,苏仆延也晓得,定然是没法过了。
别再说什么三番五次的赏赐,也别再说什么上谷郡的互市,这些利益肯定都不复存在,而且公孙瓒只要有余暇,他还一定会北入塞外,去逐杀、抢掠苏仆延等乌桓、鲜卑诸部。
苏仆延没有回答郭逊的这句话。
郭逊窥视苏仆延面色,看出了他的忧虑,这时才话入正题,从容说道:“在下有一策,可以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苏仆延说道:“何策?”
郭逊说道:“诚如大人所言,公孙伯圭部堪称骁锐,可是大人,公孙伯圭他也不是没有吃过亏的!”
“你是说?”
郭逊说道:“在下说的正是公孙伯圭南下犯我冀州此事!他数次侵我冀州,然都没能讨得好去。我家明公帐下,而今精兵三十万,猛将如云,别的不提,只说如今驻扎在涿郡南的将军麹义,公孙瓒就非其对手!大人等如愿意与我家明公联手共讨公孙瓒,则公孙瓒纵然骁勇,又何愁不破?这,就是在下为大人想到的破解眼下此难局的办法。”
“你是建议我与袁公联兵,共讨公孙瓒。”
郭逊说道:“不知大人肯否听从?”
苏仆延迟疑了会儿,说道:“我不瞒你,之前我军中对此就有过讨论,可是阎公他不同意。”
郭逊说道:“阎柔不愿,我岂不知。然不知大人有没有想过阎柔他为何不愿?”
苏仆延说道:“为何不愿?”
“阎柔不愿,是因他有野心,他想独占幽州!大人,成王败寇,阎柔有此野心不为错,他若是有能力击败公孙瓒,有能力保证大人等的利益不受损害,那这幽州就归他亦无妨也;现在的问题是,他却是根本没有能力击败公孙瓒。大人,这就是他的不对了!於此之际,是迁就阎柔,由着他连累大人等的利益受损,还是及时阻止他,为大人等自身考量,请大人斟酌。”
苏仆延问道:“你认为我该怎么办是好?”
“现下联军之中,大人等部的健骑占了大半,大人如坚持与我家明公联军,那阎柔就算再是不肯,又能如何?”
苏仆延思之再三,说道:“君且容我考虑一下。”
郭逊起身告辞。
郭逊离开后,阎柔再来请苏仆延的军吏来到,苏仆延先没有召见,而是与帐中的另外几个胡酋商量起来。那几个胡酋都被郭逊说动,一致认为郭逊所言十分在理,既然打不过公孙瓒,而如果撤还上古的话,又确实是下策,那么如今唯一可行之计,也就只有和袁绍联手了。更而且,袁绍还许诺请天子封他们为单於,这更是两全其美,实与名,二利俱得。
诸胡酋议定此事,苏仆延也不再召阎柔又派来请他的军吏入见,众人就去往议事的百子帐。
入到帐中,鲜於辅,鲜於银、尾敦等人已在。
阎柔等人起身相迎,苏皮炎等脱帽在胸,回了个礼。
落座之后,苏仆延开口说道:“阎公今日召我等来,想来为的还是公孙瓒?”
阎柔说道:“不错!细作侦得公孙瓒犒劳三军,我猜他应是很快就会北上再来进击我军,故请诸位大人前来,商议对敌之策。”
说到这里,阎柔顿了一顿,正待把他想来说服苏仆延等不要再提撤还上谷的话说出,就听到苏仆延说道:“欲想退敌,我有一策。”
阎柔略怔了下,问道:“是何策也?”
苏仆延说道:“即是与袁本初联兵,南北共进,夹击公孙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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