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十多岁,浓眉大眼,颔下蓄须,形貌正气凛然的士人,领着十余士绅、百余精壮,於县寺门外欢迎潘璋。此人正是田玄。
见礼罢了,潘璋不入县寺,问田玄,说道:“田公,渡河的准备可做好了么?”
田玄回答说道:“我叫我族中乡里的徒附搜集船只,现总共已经搜集到了大小渡船十余艘。”
“大者能载人多少?小者,又能载人多少?”
田玄答道:“大者可供三二十人,小者可攻四五人。”没等潘璋追问,主动补充,说道,“大者三艘,余皆小者。”
潘璋正在默算,用这些船,需要多久能把他带来的两千兵马悉数渡过河去,听见田玄接着又说道,“两天前,曹仁率兵至河北岸,扼守住了对岸的诸个津口。”
“此事我已知晓。”
田玄皱着眉头,面带忧虑,说道:“去冬两场大雪,雪化之后,河水颇涨,本就比往常难渡,现对岸又有曹仁兵驻守,把控桥梁、津口,潘君,这河,恐怕不易渡啊。”
“所以我才要今晚就渡河!”
田玄吃了一惊,说道:“今晚就渡河?”抬头看夜色,浓云漫天,漆黑一团,瞧不出时辰。
田征说道:“五更天了。”
田玄说道:“已是五更,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潘君,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下雨呢,天亮得晚!不是一个多时辰,我还有两个时辰可用。”
田玄说道:“但是对岸有曹仁的兵马驻防!倘使被其部兵马发觉,趁校尉半渡而击之?”
潘璋笑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半渡而击之?田公,我不走渡口。”
田玄问道:“不走渡口?”
潘璋胸有成竹,说道:“田公,你忘了我也是东郡人么?现下我军中东郡人可是不少的!已有人献了一条水较浅且对岸无渡口的过河通道与我!”
田玄恍然,说道:“原来如此!”忍不住问道,“是何处通道?”纳闷心道,“我都不知?”
却这田玄养尊处优,几乎就没下过乡野,对民情半点不知,能知道黄河对岸有几个渡口已算不错,又何能知晓非渡口而易渡河之处?
时间紧急,潘璋不与他多言,便请他派个人,带着自己和本部去他家附徒藏船的地方。
田玄追上两步,拽住潘璋的衣甲,急促地说道:“校尉且慢!敢问校尉,统兵几何至此?”
“两千。”
“校尉不闻在下言乎?曹公已把河南岸的兵马多调到河北岸,别地不讲,只卫国县内外,现就不下四五千步骑!君以两千往击之,即使得以顺利渡河,怕也不好攻克卫国!何不如等乐将军主力到后,再作进攻?”
潘璋捋须而笑,说道:“何须乐将军至?我两千兵,足拔卫国!”
一则,急袭卫国,争取擒获曹操,这是荀贞的军令,二来,潘璋亦是一心要雪前耻,他又怎会肯等乐进到来?
望着夜下雨雪中,身披重甲,大步离去的潘璋,田玄不禁赞叹,说道:“虎狼士也!”
边上的一个本地士绅说道:“将士精勇至斯,无怪曹公非镇东之敌。”
十余个士绅纷纷点头,俱皆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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