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又都是刚勇尚气的,一见面就闹个不对付,好在荀贞久与轻侠之辈打交道,却是轻而易举就化解了他两人的矛盾。两人齐声应诺。
荀贞便就任姚攽为别部司马,统那五百吴郡勇士,又以潘璋为帐前吏,留在中军使用。
这潘璋是东郡人,大老远地来投荀贞,而不去投临着东郡、在东郡西边河内的袁绍,也不去投亦临着东郡,在东郡南边酸枣的诸侯,却是有两个缘故。
一个是他家境贫寒,非士族出身,又方过弱冠之年,无显赫之名,自知便是去投袁绍等人,也难获其用,可荀贞不然,荀贞帐下的不少将校都是寒门出身,在用人上,荀贞并不拘泥於门第之观,潘璋对此是早就打听清楚得了。
再一个缘故,那就得说到中平元年时了,那一年,荀贞从皇甫嵩讨黄巾,至东郡,兵威壮盛,潘璋时於城外曾亲眼见之,那会儿他还年少,可就已做出了将来要投荀贞、建功立业的决定。
这第二个缘故,荀贞初是不知的,后来听潘璋说起,这才知晓。
得知了还有这段“故事”后,荀贞饶是城府深沉,当时也不禁有了点“没想到我是潘璋年少时英雄偶像”而来的自得。因了此层缘故,荀贞对潘璋自也更加地另眼相看。
却说回帐中,入到帐内的共有四人,荀贞又问余下两人的名字。
这两人都是跟着姚攽进来的,是姚攽带的那五百吴郡勇士中的佼佼者,姚攽代他们回答荀贞的问题,给荀贞介绍他们的名字、籍贯,年纪大点的那个倒也罢了,说到那个年约二十八九的人时,荀贞却是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此人却是吴郡余杭人,名叫凌操。
凌操这个名字,荀贞有印象,但记不太清此人的事迹,只记得好像有一说,说他是被甘宁射杀的,他有个儿子名叫凌统,因而与甘宁结仇,却也不知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这些念头荀贞心中一闪而过,他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对姚攽说道:“吾观此二人皆勇士也,欲留为我帐前用,卿意如何?”
姚攽哪里有什么不同意的?他带来的人被荀贞一眼看中,留在帐前使用,这是他的荣幸。他自无反对。荀贞因以凌操及另一人俱为帐前吏,留在中军使用。
荀贞晚上是要宴请那五千州兵中的将校的,姚攽、凌操、潘璋刚好来到,因叫他们也一并参与,权当是给他们接风洗尘。
是夜,荀贞破例饮酒,满席俱欢。
次日,姚攽、潘璋带来的那些勇士被荀贞编入军中,和甘宁、文直带的部曲一样,都暂时先留在中军,交由中军校尉赵云负责指点、督视他们操练。
那五千州兵是故豫州牧黄琬留下来的,虽未经历过什么大仗,然在黄琬任上时却亦操练不懈,并有过些平讨州中贼寇的作战经验,荀贞在熟悉了他们的操练程度和目前的战斗力强弱后,让他们休整了两日,然后命之也加入到了整个部队的操练安排中,开始正常训练。
又过了两日,接到了姚昇的第二封信。
这封信就是在姚昇在送曹操后写给荀贞的。
荀贞看毕,知道曹操募来了六千扬州兵,也很是为曹操高兴,不过却就在没多久后便又得知了曹操兵叛之事,以及曹操舍酸枣,往河内投袁绍之事。
荀贞不由为之感慨,替曹操嗟叹:“数月之中,第三次险些身死,孟德起兵,大不易也。”
曹操召来的兵马既大多叛去,那短时间内,想来他是无法再复振击董了。
荀贞寻思想道:“孟德不能与我共进,只我与文台,虽得了万人州兵为补充,可只靠我两人这一路,眼下间却也是难以再出郡进击啊。”
他召来戏志才、荀攸、荀彧诸人,征询他们的意见。
诸人皆以为:孔伷东归,颍川只余下了荀贞、孙坚部兵马,那么如果现下再出郡进击的话,就不但要考虑进兵作战的事,还要考虑留守颍川的事,在兵力上原本就已吃力,而曹操现在暂时又指望不上了,这二次击董,恐怕只能往后放放,看看形势再说了。
好在从孔伷那里弄来了不少粮秣,加上颍川本有的库存,短期内倒是不必为军粮担忧。
荀彧总结说道:“孔豫州东归,曹将军兵势暂未能复振,今之形势已不同此前,眼下之计,无它良策,唯静待而已。阿兄可在这段时间里先把州兵彻底地融入本部中,再多加操练,训练新卒,以增战力,然后等到时局有变,再议出兵。”
荀攸以为然,针对“时局有变”只说,他又补充了一句,说道:“董兵多凉州人,今驻洛阳已久,天子如未西迁,其或尚可多留,而今天子被迫车驾西去,洛阳又已被董卓烧了个干净,料再用不了多久,那董兵便会起思归之念,待到那时,时局纵然无变,我军亦可再击了。”
天子如未西迁,洛阳如未被烧,则洛阳为天下之都,繁华之地,董卓的部曲可能会乐不思归,可现下天子去了长安,洛阳又被董卓烧了个干净,而洛阳的百姓也都被迫徙往长安去了,可以说,洛阳现已是成了一片废墟,守着这么块废墟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