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轩身边。他看到他正透过水面的倒影看着自己。沈君昊转头看着他的侧脸,一字一句陈述:“我和居雁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我们从不奢望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你应该知道的,我甚至想过带着居雁远走高飞……”
“你对我说这些是何意?”蒋明轩忽然笑了起来。他转头看着沈君昊的眼睛问:“你连我都在怀疑吗?”他轻轻一笑,追问:“或许你觉得子寒是为了皇位,那么我呢?我为了什么?为了把伯府变成王府?”他脸上的讽刺意味十足。
“我不想怀疑任何人,特别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有些事我不得不怀疑。太多的巧合必然不是巧合。还有,你们一直有事瞒着我,这也是事实。”沈君昊厌烦了猜忌。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蒋明轩的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出端倪。可惜,从始至终蒋明轩都只是坦然地直视他,没有心虚,也没有掩饰。
“前些日子,你送四公主回宫的那天,居雁说,你的态度有些奇怪——”
沈君昊才说到这,蒋明轩已经转过头,复又盯着水波涟漪的湖面。沈君昊看得分明,提到云居雁,他心虚了。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吃醋,又或者,是蒋明轩的演技太好?
“有些事,居雁不明白,我却是知道的。”
“你应该很清楚,一开始我对弟妹并不以为然。”蒋明轩的声音不高,带着尴尬以及淡淡的失落,“世上的女人,或清丽,或明艳,或妩媚,终究只是皮相。所谓的琴棋书画,大多也是苦练而来,只为了说亲的时候能谋一段好姻缘……”
“你想说什么?”沈君昊听得糊涂。
“我注意到弟妹,因为她和陆航的合奏。她的琴音是有温度的。陆航是单纯而直接的人,他的琴声也是,但他们的合奏,弟妹的技巧还在其次,那时候的她……”蒋明轩有些语无伦次。先前他觉得她只是骄纵的云家大姑娘,和许许多多世族闺秀一样,把琴棋书画当成婚姻的资本,但那一天,他意识到云居雁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至少她的琴声不是。
“我不是过来听你剖析自己的。”沈君昊很烦躁。他们就不能别提醒他,他们都喜欢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
蒋明轩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后来,我注意到,只要有你在的时候,她的目光永远只会停留在你身上,即便你正与别人说话,她也只会看着你。其实不止是我,子寒一早就注意到了。远在永州的时候他就发现,她的眼睛只能看到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知道云居雁的目光总是追随着自己。这点不用旁人提醒。
蒋明轩仿佛没有感受到沈君昊的不耐烦,自顾自继续说道:“在很早的时候子寒就说过,寿安寺的荷花池边,你选择了她。你若是真像自己说的那么满不在乎,就不会下水救她,更不会向我讨要驱寒丹……”
“过去的事,我不需要你提醒。”
“我不是提醒你,是在告诉你,无论子寒为弟妹做过什么,在你从寿安寺的荷花池救起她的时候,甚至,在你决定与伯父一起去永州退婚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你的心意。他从来不曾站在你们中间,而我,我从始至终只是一个看客。”
“你到底在表达什么?”沈君昊的语气很差。
“我只是在澄清你最在意的事。原本我以为,弟妹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所以你不会心存芥蒂。其实是我低估了你对她的感情。”
“若你只是想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那么我们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沈君昊恼怒。云居雁是他的妻子,他为何要允许别人喜欢她?
蒋明轩回头看着沈君昊。他的恼怒让他会心一笑。“我也不想对你说这些令人尴尬的话。我只是希望你能撇开这件事仔细想想。若这件事是不存在的,你还会怀疑我或者子寒吗?”
“你想说,我被嫉妒冲昏头吗?”沈君昊愈加生气了,历数道:“难道你们瞒着我的事情不够多吗?三弟,雅竹小筑,还有什么?陆航?你敢说,从始至终你都很坦诚吗?”
“那子寒呢?他并没有瞒着你什么。”
“没有吗?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他从没有回边关……”
“这事在你怀疑他之后。”蒋明轩提醒。
“那送三弟的暗香疏影瓶呢?这是很早以前的事。”沈君昊哼哼。
“难道你没有发现,除了陆航,其他我们瞒着你的事,大多与你三弟有关吗?”
沈君昊愣了一下。“那么那些巧合呢?不断发生的巧合又如何解释?”他大声质问,忽然想到了之前那个问题,“你一直知道子寒送了暗香疏影瓶给三弟?”
“我并不知道具体细节。”
“到底怎么回事?”沈君昊的声音又高了几分,“三皇子可能因为这事受了皇上的责罚。”
“此事的细节我的的确确不知道,我只知道三皇子送了一只暗香疏影瓶给你二弟,子寒特意向太后娘娘讨了一只花瓶送给你三弟,因为你曾经说过,你不希望你三弟觉得,你们有的东西,他却没有。至于子寒为何从来没有提及,我猜想,他根本就不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