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怕与云居雁单独相处的,暗暗对着青纹点头。青纹知道云居雁这是要支开她。她心中忧虑。却也无奈,只能屈膝退了出去。
待房门再次关上,薛氏率先开口道:“昨晚的事,我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已经惊动了你祖父和父亲。府里又住着那么多人。若是没了规矩,以后就没法服众了。”言下之意要处置双胞胎。
云居雁不待她把话说明,接下话题说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因此我昨晚就命人把两个不懂事的小丫鬟关了起来,同时罚了她们半年的月钱。本来打算让她们待会儿就去向母亲领罚的。”
薛氏听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又急忙掩下。云居雁已经处罚了二人,然后又说让她们去玉衡院领罚,分明是护着两个小丫鬟。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居雁,她们虽是你的丫鬟,但你进了门,她们就是沈家的丫鬟。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这是自然。”云居雁忙不迭点头,抢先道:“家规当然是要守的,只不过比起家规,若是有人污了门风,恐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薛氏朝着门外看去。她相信云居雁说的事一定与青纹有关。
云居雁顺着薛氏的目光看去,不由地替薛氏可怜。桂嬷嬷死后,薛氏最相信的就是青纹,可她不过才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薛氏就怀疑上了青纹。如此看来,薛氏根本谁也不信。
对云居雁而言,这一年多来,她虽活得很累,种种事情应接不暇,但她至少有疼爱她的父母,有体贴入微的丈夫,还有忠心的丫鬟,如今她又有了孩子。可薛氏呢?除了儿子,她还有什么?这样的状况下,若是她知道儿子已经成了傻子,她会怎么做?
云居雁的心中涌出几分怜悯,不过她也知道,她若是在此时心软,只会害了苁蓉、赤芍。她收拾心情,继续说道:“母亲,昨夜我私下问过两个小丫鬟,她们都说,她们看到了蒙着脸的人,所以才以为园子内有贼……”
“这绝无可能!”薛氏断然摇头,“再说后来不是没搜到陌生人吗?”
“母亲,您听我说。”云居雁拉住了薛氏的手,压低声音叙述着:“两个小丫鬟说,她们在黑暗中看到了母亲身边的青纹,可一晃眼她又不见了。待到丫鬟、婆子们涌了过来,她马上就出现了,对所有人说,她是奉了您的命令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的。”
薛氏直盯着云居雁的眼睛,表情仿佛在说,她是不会受云居雁挑唆的。云居雁没有辩驳,只是接着陈述:“本来我以为两个小丫鬟是怕我惩罚她们,这才说谎的,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青纹正在药材房为母亲煎药。最近这段日子,母亲的药好似都在药材房煎的,每天,她一去就是几个时辰。”她说得意味深长。
薛氏自然不会在云居雁面前承认自己的贴身丫鬟半夜私会男人,她只道是云居雁多心了,心中却存下了怀疑。她不相信小花园会有男人出入,但青纹每每去药材房,时间确实太久了,况且是她主动说,由她去药材房煎药,她才能放心。
桂嬷嬷死后,薛氏有很多事必须依赖青纹。忽然间她的心中又升起了之前被她强压下的念头。桂嬷嬷跟了她一辈子,怎么会轻易被云居雁收买?再想想,关于桂嬷嬷背叛她的所有证据都是青纹提供的,最后桂嬷嬷连向她辩白的机会都没有。
一时间薛氏更是心乱如麻,也顾不得处置苁蓉、赤芍,匆匆回了玉衡院。待她一走,沈君昊急忙询问云居雁:“她有没有为难你?”
“当然没有。我想她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查证昨晚的一切吧。不知道青纹会如何应对。”
沈君昊携了她的手笑道:“放心,她只会越查越怀疑,却又抓不住实质的证据。希望这事够她忙一阵子,她没空‘关心’我们。”
“她或许会没空,但是……”云居雁轻轻摸着小腹,正想说出自己的担心,长顺匆匆忙忙跑过来说,陆航昨晚被人打了,虽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势不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