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睡觉,自己去了前面一进院子安排。待一切处理妥当,他依然毫无睡意。
今晚他一直在等着沈佑找他“算账”,可令他失望的,他虽然知道入夜后四房并不平静,可沈佑却一直没有出现。沈佑没有出现,这就表示白芍在用其他方法,其他他不知道的方法图谋留下。本来他很有信心,如今却不得不紧张。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无法肯定是谁在算计他,如今他又多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他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才行。
沈君昊在满心的忧虑中迎来了第二天的晨曦。与之前一样,每天早上是云居雁最难捱的时光。好不容易她才稍稍恢复。薛氏突然来了凝香院。沈君昊把云居雁推入卧室,自己上前相迎。
薛氏的身子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脸色依旧苍白。她瞥了一眼沈君昊说道:“我知道居雁病了,一直想过来看她的,结果却拖了这么多天。”
沈君昊急忙说大夫吩咐云居雁应该多多休息。否则他们一定会去玉衡院侍疾。
薛氏听沈君昊语气强硬。心下微怒,嘴上却只是说。他们有心就行了,她一向不在乎形式云云,说着便往西次间而去。沈君昊不能挡在门口拦住她的去路。只能跟着进了卧室。
云居雁原本想装睡的。但薛氏站在床边唤了两声,就算她再不情愿,也得睁开眼睛。她埋怨玉瑶应该把她唤醒,欲下床给薛氏行礼。薛氏急忙按下她。命人给她拿了一个靠垫,自己则在床沿坐下。回头对着沈君昊说:“我与居雁有体己话说,你去忙你的吧。”
虽然有丫鬟们在四周服侍着,但沈君昊哪里放心云居雁与薛氏私下呆着,急忙说他有重要的话对她说。薛氏看他这样的态度,深深看了云居雁一眼,笑着说,他若有事,待会儿他们可以出去再说,犯不着让云居雁费神。
沈君昊还想说什么,云居雁对他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可以应付。薛氏见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沈君昊如此这般不舍,是不是怕她吃了云居雁。
薛氏是长辈,能够轻易给他们扣上忤逆不孝的罪名。沈伦经常责备沈君昊,但毕竟念着父子之情,只是私下说说罢了。可薛氏正等着拿沈君昊的短处,云居雁急忙亲热地岔开话题,暗示沈君昊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她会大叫的。沈君昊只得去外面侯着。
待沈君昊关上房门,薛氏握住云居雁的手,亲昵地问:“居雁,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了?”
云居雁摇头答道:“已经请了三个大夫了,都看不出什么,只说让我好好休息。”说着担忧地叹了一口气。
沈家上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云居雁一定是怀上了孩子。薛氏自是明白,但她没再追问,只是说:“你若是有了,我是想提醒你,你们年纪轻,感情好归好,可有些事情还是要从大处着眼。女人怀孕,头三个月是最重要的,一旦有了,是决不能同房的……”
“母亲,我明白的,多谢母亲关心。”云居雁应酬着薛氏,心中泛出淡淡的甜蜜。这些日子,沈君昊比她更紧张。他们日日同床,他最多只是在她不舒服的时候抱着她。夜里只要她醒了,他马上会跟着醒来,问她是不舒服,是不是肚子饿了,或者想不想喝水。她怕打扰他睡觉,也曾提出让他去睡东次间,反而被他埋怨了,说她嫌弃他。
薛氏看着云居雁从内而发的幸福微笑,心中愈发冷冽。在她心中,无论昨晚云居雁是不是想谋害她,之前她收买桂嬷嬷令她不孕,夺去针线房,撺掇沈沧抢走沈君茗,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不可原谅的。她强掩住恨意,又转而吩咐立在一旁的玉瑶,一定要好好伺候主子,续而对云居雁说,玉瑶她们虽然周到,很多事都没有经验,问她是否需要她派个有经验的嬷嬷给她,也好在第一时间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不要因为她没有察觉,酿出意外。
云居雁当然不愿意薛氏派个人监视她。她赶忙拒绝,明言自己身边已经有了有经验的妈妈,心中却不由地深思薛氏的目的。她相信薛氏也一定明白,她是绝不会让她派人过来的,所以薛氏如此说,肯定是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想到这,她恍然明白了她的目的。
当下,薛氏问她是否有孕,又当着丫鬟们的面说,她要派人照顾她,结果被她拒绝了。这样一来,以后她若是流产,薛氏当然没有任何责任。而她一直和沈君昊同房,到时薛氏完全可以说是他们一时贪欢,让沈沧失去了第一个曾孙。这事若成了最后的结论,他们不止会被全京城的人笑话,也会令沈沧、沈伦失望,甚至她的娘家人也会埋怨她。只是她想不出薛氏想如何令她流产。以她对薛氏的了解。她既然已经开始行动,定然有了全盘的计划。
云居雁思量间,薛氏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她一脸为难。
“母亲,您有话不妨直说。是不是为了昨晚的事?”云居雁主动开口。本来这事沈君昊打算亲自与薛氏说的,但早上的时候。他还是对云居雁说了他昨晚的大致部署。怕的就是薛氏会支开他。
薛氏不惊讶云居雁会主动提及,但她的胸有成竹还是令她略略疑心。她按下怀疑。正欲询问,却听云居雁命玉瑶带着青纹出去歇息。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