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打下手,忙又递了干帕子过来,苏桐接着按在撕破的伤口处。
萧逸尘眉眼弯弯,他说手疼,无非是要她赶快回来,那个陈楚盯着她就没挪开眼睛,他不喜欢别人看他的娘子,尤其是男人,楚楚也不行。
苏桐哪知道他心里的这些小九九,只是细心的为他处理手上的伤痕,秋儿眼圈红了红,主子手上的这些伤她都是知道的,可是主子向来不喜欢任何人近身,自己每每想为他清理,都被他言辞拒绝。好在现在有了王妃,主子也不拒绝了,她心里有种放心的感觉,却又没来由的苦涩。
“娘子,其实没用的,就算把老茧子都撕掉,长出来的新皮也会再被磨出茧子,还会开裂,再说,有了这厚厚得一层死皮吗,我转轮椅也不疼一些?”萧逸尘声音清澈,低低的,如悠扬美妙的歌儿。
苏桐听得心里一紧,倔强得说道,“不会的,我不会再让你把手磨出茧子,弄到开裂的地步,从明天起,不许你自己转轮椅,去哪我都跟着给你推椅子,我不在你身边的時候,也会交代黑影推你,总之,你的手要保养好?”
第一次有人这样跟他说话,带着霸道、不容他反对,执拗非常,偏生她的话听来确实如此我信,萧逸尘转头不去看她,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立刻把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这些年他孤寂惯了,父皇忙着国事,就算心里疼爱他,也没法事无巨细,其他的人也根本注意不到他细微处的疼,这突然而至的温暖让他难以承受。
感觉到他手有点僵,苏桐也没在意,自己的心却也如小鹿扑腾个不停,刚刚被他迷得失神,他竟然没有骂她花痴。
总算弄好,萧逸尘的两只手被包成了大粽子,他看着自己的手,脸就塌了下来,瞪着眼睛看苏桐,红唇开合,“真是人丑包扎个伤口也很丑。”
苏桐忙活了半天,听他这一句话,脸也由红变黑,仔细看了那手,呵呵,确实很丑哦,不过,他美得妖艳,总算把他弄丑了点,这也算大功一件,想到这不气反而小了,傻乎乎得道,“不丑的,配相公正好?”说着在他滑腻的脸蛋上捏了一把,手感真是好呀?
萧逸尘一扭头,撇开那只蹂躏他的手,呼吸一滞,什么叫做配相公正好,他明明很美?啊呸,很俊?这两个大布包这么丑,正要开骂,苏桐抢先一步,嘟了嘟嘴,故作失落,擦干了手就要来拆纱布,“既然相公觉得这么丑,那我就拆了,一会儿叫莺儿或者红鸾过来,再来给你包好看点就是。”说着闪亮的眼睛里泛红,泫然欲滴。
萧逸尘猛地将手收回来,他才不要别的女人碰他的手,看她那副可怜样,又觉得她也确实费了好大心思,算了,丑就丑吧,举着两只手道,“推我去歇晌?”眼睛却注意着苏桐,深怕她真的抓住自己手就把这纱布馒头拆了,宝贝似的护着。
苏桐唇角勾出一丝胜利的笑容,小样儿,就你会装可怜,本姑娘我见多了,也出师了呢。
苏桐笑嘻嘻得推他往内屋去,秋儿神色里一丝落寞,退了下去带上门。
伺候着他睡下,苏桐并不喜欢午睡,便朝外面走去,到了屏风哪里,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萧逸尘正举着他被包的棒槌似的手,在空中挥舞着,玩得不亦乐乎,苏桐笑了笑才出门去。
出了门交代了宋嬷嬷备礼物,通知老太君三日后回门。
又去瞧了画儿,今日落水的時候,这个丫头二话没说,就跳了下去救自己,这份忠心护主的勇气让她震撼,舅母说的没错,这丫头经过她的调教,不敢有什么错处。
进了厢房,画儿一看见她就要从床上下来行礼,被苏桐几步走上去按住,顺手为她掖好被子。“好好歇着吧?”
“王妃也落了水,怎么补休息?”画儿关心了一句。
“我身子还好,几碗补药下去就暖烘烘的,中午我也睡不着?”苏桐笑着说道,“我叫嬷嬷去给你盛了来,你也多喝些,女孩子家最怕寒?”
“谢王妃关心?”画儿坐在床上就要磕下头来。
“画儿,我有事问你,你必须据实回答?”苏桐神色严肃得说道。
画儿点点头,苏桐道,“你可看清今日我是怎么滑下去的?”
“……是,是水绿小姐?”画儿轻声说了一句,又补充道,“王妃,奴婢做不得准,因为她走在奴婢前面,奴婢只看见您脚下一滑,顺势向后面一抓,水绿小姐并没有出手拉你,反而轻轻避开了,也可能是小姐当時伸手过来力气很大,水绿小姐担心你抓破她的肌肤,自保姓的后退了一步。”
苏桐沉思了一下,这事儿还真是无从查起,昨晚下了雨,那里路滑也很正常,况且是自己向路边走去的,怨不得别人。
“那你好好休息吧,你家人那边你放心,我会拜托丞相府的舅母好好照料?”苏桐安抚她后,就起身准备离去。
“王妃……”苏桐走到门口的時候,画儿突然叫了一句。苏桐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