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昨夜都去了怀王府为怀王探诊,在宫中当值的裴太医更是被无忧公主从宫中召进了怀王府,就边施公公都亲自前往,……不可能还会有假。”
银袍男子沉默了片刻,挥了挥手:“你先下去,不可掉以轻主,继续打探京中消息。”“是。”男子恭敬的退了下去。
待到人退下去后,银袍男子才缓缓的转过身,露出一张戴着半截银色面具的脸,正是明王之长子元暮。
面具后面一双毫无温度的双眸染上一丝困惑,他淡声道:“阿斧,你说,如果怀王病重随时会死这是真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斧佝楼的身子从暗角处起出来,僵硬呆板的面容上也有些困惑:“也许,怀王恨元浩天。”
元暮皱眉,怀王恨元浩天,这一点他相信,但是……如果怀王知道自己注定要死,那么他为什么不将手上所拥有的东西跟元浩天做个买卖,不说别的,单单是救出自己的母亲,相信元浩天不会拒绝。
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反而大费周章冒着让元浩天怀疑的危险,与元无忧连成一气试图以卵击石。
说起元无忧,元暮的眼深沉起来,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个聪明的令人心忌,难道怀王这样做真的只是想看元浩天父女相残解心头之恨?
“清尘应该快到了。”
“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了。”阿斧道。
“许久未见过她了。”元暮眼神柔和下来,身上的煞寒之气也因为他眼神的变化而有所变化。
阿斧看着自家少爷眼底的柔情,眉心微皱,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有人都知道少爷喜欢清尘姑娘,但清尘姑娘恐怕未必对少爷动心。
正说着,一名暗卫模样的男子恭敬的走进来:“少爷,外面有一个女子说要见您。”
元暮眼睛一亮:“定是清尘来了,快,有请。”
阿斧隐退了下去,片刻后,走进来一名紫衣女子,头饰简单的绾起,连个发钗都没有别上,却五官明艳,气质妩媚动人,如果不是因为着装太过简单,必然会更明艳逼人。
“清尘。”元暮语气平淡的朝她颌首。
项清尘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你还是老样子。”
元暮唇角勾起一丝浅笑,眼神柔亮,声音也终于有些情绪:“你也是老样子。”
项清尘将背上的药箱取下放置在桌子上:“你让我上京,是想让我去证实一下怀王究竟是不是真的身患不治之症?”
“你听说了?”
“嗯,进了京北地界后,所到之处,都在谈论着京城里发生的事,京城最近很热闹?”
元暮给她斟上茶,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淡淡道:“倒也算是热闹。”
项清尘笑了笑,不语,端起手边的茶轻嗅了一下,有些挑眉。
一直留意着她的元暮见她神情,若无其事的道:“想着你应该快抵达,我让阿斧准备的,其他书友正在看:。”项清尘随意的搁下茶,笑言:“那真是有些可惜了,我最近换了口味。”
元暮处之淡然:“是吗,那我让阿斧再重新准备。”
“不必了,我并不打算住在这里。”
元暮微怔:“为什么?”
项清尘站起身,负手在身后,打量着四周的陈设,漫不经心的回答他道:“我想住进怀王府。”
元暮沉默,而后道:“你想见元无忧?”
“嗯。”
元暮抿了抿嘴,语气淡了下来:“元无忧不是个好惹的人。”语气顿了顿,他加了一句:“阿络在她手上栽了个跟头。”
项清尘回眸一笑:“嗯,我知道。”
元暮又再度沉默,项清尘打量完毕后,拎起药箱子:“走了,三天内,我会将你想要的答案传给你。”
“清尘……”
项清尘停步,回头,挑眉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元暮垂了垂眸又扬起,淡看着她,淡声道:“一切小心,如果有什么事通知我。”
项清尘嘴角淡淡一勾,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元暮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黯然下来,伸手抚上自己的脸,这张脸饶是项家最精绝的绝技也无法让他脱下面具示人,一辈子都只能活在阴暗处,人不人鬼不鬼。
如果没有清尘,也许他还是那个自暴自弃不肯面对自己不肯走出那间木屋的人,清尘是他生命里的艳阳,明艳灿烂,可他之于她……也许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还不及络儿对她的重要,至少,在她的心里,络儿是她唯一的朋友。
“少爷。”阿斧走出来,担忧的看着他。
元暮放下手,眼神冷冽,声音是更冷冽:“阿斧,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元浩天。”他心里的恨并不比怀王小,他倾尽一切努力只不过是想让元浩天付出代价,他不是父王,对那皇位不敢有兴趣,这样的面容也没资格有兴趣。
“少爷,会有这样一天的。”阿斧轻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