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张颌亦引一军杀入阵内,赫然冲杀,正以极快的速度飙飞过来。徐盛脸色连变不止,眼前这小将已这般棘手,若是再加上一个张儁乂,他如何能够抵挡。徐盛心思一定,猝然拨马逃开。曹彰见徐盛欲逃,厉声大吼,火速追去。
张颌眼见曹彰追着徐盛冲向山谷里面,顿时脸色大变,欲要喝止却又来不及。曹彰乃曹操之子,万不可失,张颌唯恐曹彰有失,当下骤马紧跟过去。
另一边,在山谷上的陆逊听得谷口外厮杀声震天裂地,心知曹军必有高人,看破了他的埋伏。陆逊急命山谷大部兵马望山下救援去了,不一时陆逊正欲离开,忽听得兵士喝起,陆逊急投眼望去,正见一曹军小将追杀着徐盛。
陆逊双目迸发两道汹腾杀气,拈弓上箭,瞄准着曹彰。在山谷内的徐盛似乎心有灵犀,陡然勒马停住,迎住曹彰,厮杀在一起。曹彰欲力败徐盛,注意力全在徐盛身上,挥剑猛攻。巨剑无锋,却力劲浑厚,难以力抗。徐盛越打越是心惊,交锋五六合后,曹彰陡然气势暴发,双手执剑,奋力暴劈过来。徐盛眼见,那柄庞大的玄铁巨剑劈落之间,仿佛有一条金龙游荡冲出。
就在此时,山谷上的陆逊,一箭发出。箭矢暴速而飞,一箭射中了曹彰的背心。曹彰痛叫一声,攻势刹地止住,随即如同一头受伤的暴狮,双臂肌肉暴然而涨,奋力劈落。不过徐盛却早已趁机逃开。
轰~~!!
一声裂地般的巨响暴起,风尘滚滚。待风尘散开,徐盛看见那巨剑竟然在地上砸出了一个窟窿,顿时脸色一惊。曹彰脸色阴鸷地望着徐盛,厉声喝道。
“卑鄙小人,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
徐盛听言却是冷声笑道。
“竖子此乃战争,岂不闻兵不厌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战场上谁敢去逞英雄!?”
徐盛喝毕,纵马飞起。同时间在山谷上的陆逊,一连发箭。曹彰一边要抵挡徐盛,一边又要提防冷箭,一时被徐盛杀得节节败退,身上多处被徐盛所伤。不过曹彰皆避过险要位置,都是皮肉之伤,并无伤及筋骨。
徐盛见曹彰不知进退,尚且欲与自己拼杀,心里冷笑不已,直暗道此子不过是一匹夫,不足为患。
曹彰身有伤势,攻势渐渐亦变得缓慢起来。就在此时,一老者策马飞驰过来,看见曹彰浑身血迹斑斑,双眸迸射出两道悚然光芒。此老者正是王越,王越双眼迸裂,声若洪钟,大喝一声。
“何方宵小,敢伤老夫徒儿!!!”
王越喝声一起,同时双手飞出十根铁针。细小的铁针暴飞而去,徐盛正欲加紧攻势击杀曹彰,一时并无留意,待耳边响起一阵恐怖的刺空声响时,方才醒悟过来。不过此时徐盛已难以闪避,十根铁针纷纷刺入徐盛体内,锥心的刺痛,顿时痛得徐盛惨叫不已。曹彰见状暴发气势,奋然挥起巨剑就欲去劈徐盛。
千钧一发之际,冷箭又到。首先射到曹彰的身前,曹彰急chou剑挡住,徐盛死忍剧痛,一枪骤发,刺中曹彰的右肩部位,将其一枪刺翻落马。曹彰摔地而倒,滚地数圈,头盔磕飞。徐盛趁势追杀,王越赫然赶至,一柄平凡至极的铁剑却挥出道道逼人的剑气。徐盛只与其交战数合,便被王越逼得险象环生。
“剑气!?这是从何而来的世外高人!?”
徐盛对面前这断臂老者的武艺吃惊不已,心知不敌此人,趁着陆逊冷箭射来,荡开阵脚逃脱去了。王越挥剑击破陆逊射来的冷箭后,亦无去追。
立于山谷上的陆逊,望着谷道内的王越,眉头深锁,好似在猜度着王越的身份。忽然陆逊脸色一紧,谦虚施礼而道。
“王公剑术超群,天下无双。小辈今日见得,实乃平生之幸也。不过王公乃世之豪杰,自十常侍之乱后,已退隐江湖。曹孟德操控朝廷,挟天子以令诸侯,以致社稷崩溃,国将不国。王公以忠义闻名于世,今番为何却出山助贼,助纣为虐耶!?”
陆逊才智何等之高,细细分析,便迅速猜出了王越的身份。王越默默地望着山谷上的陆逊,缓缓地闭起双目,意味深长而道。
“民乃国之根本,汉朝丧失民心,国家早已不存。曹孟德乱世而出,定国安邦,中原之地正因此人,而得太平。对于中原百姓,只要曹操尚存一日,便可得一日无忧。
中原百姓愿奉曹孟德为主,以其所在朝廷为国。老夫并非助贼,而是助中原百姓耳!”
王越口出惊言,顿时令陆逊一阵诧异不解。曹彰急上战马,咬牙切齿地望向陆逊,心知刚才放冷箭之人就是眼前此人,正欲破口大骂。王越忽然睁开双眸,向曹彰投去一个严厉的眼色。曹彰对王越极其尊重,不敢造次。随即跟着王越拍马离去。两人正赶,忽遇到张颌。张颌见曹彰遍体鳞伤,脸色一惊。
陡然间,在谷口外又响起一阵喊杀之声。
“不好!这定是谷上的伏军来援!”
张颌脸色一变,心知曹仁的大军并无这般迅疾赶至,当下急拔马望谷口处奔驰而去。曹彰见张颌如此惶急,自知战况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