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他的帮手!”我忽然想起跟踪者,既然钟向东给他留记号,那肯定是跟他一伙的,怪不得一路上出了这么多乱子,原来不只有内鬼,还有外人帮忙,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一方面。
“怕个毛,这地方能藏多少人?我们六七个人还怕他们几个鬼子?铁头儿你跟致远就负责看好钟向东。”老九说。
“照片后面还有字,卓宇你看看。”阿天说。
卓宇接过黑白照,翻过去看了看说:“秘密在波雅身上。”
“波雅?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致远说。
“波雅你们见过,就是那条水蟒,它身上的秘密你们永远不可能知道。”钟向东忽然说。
我联系起日记本上对‘波雅’的描述,心里豁然开朗,如果波雅就是水蟒的话,从记载上看,这条水蟒与人类共同生存了至少十年,多少通些人性,怪不得我跟阿天落水之后,它会把我们救上来。不过,它就是一条普通的水蟒,说奇怪也就体型大了点,它身上能藏着什么秘密?
“照片上的男人是不是藤田?”卓宇忽然问。
钟向东笑了笑,脸上引以为豪:“是的。”
藤田这个名字我有些记忆,应该是当时底下要塞里的最高统治官,让我惊讶的不是藤田的身份,而是钟向东如此坦然的态度,他说这话时完全是一种引以为傲的态度,丝毫不隐瞒。
致远紧紧握着拳,手上都暴起了青筋,大概是听不惯钟向东的口气。
我问阿天:“照片是在哪找到的?”
阿天指了指鬼子的尸体:“从他身上。”
老段问:“这个鬼子会不会就是藤田?不然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我看了看钟向东又看了看鬼子的尸体,朝老段说:“我认为不是,藤田跟他是父子关系,如果见到自己生父的尸体都能这么镇定话,他根本不配称得上一个人,好看的小说:。”没人再在这件事上纠缠,因为尸体的身份对我们已经没有什么用途了。
老九问阿天:“你胸口里什么东西?”
阿天说:“是个箱子。”说完从上衣里面掏出一个木箱,箱子的木质结构很细腻,呈现暗红色。
阿天摆弄半天都无从下手,我们接过来来回看了即便都找不到箱子的开口处,仿佛就是一个实心木头。老九接过去轻轻晃了晃,从里面传出来清脆的碰撞声,有点像玻璃撞击的响声。不过这个想法随即被否定,从箱子的做工跟材质上看,不是近代品,少说也有上千年的岁月了,那时候怎么会有玻璃,如果说是玉器玛瑙一类的东西还差不多。
“实在不行就砸开它,跟这耗着难受。”致远说。
老九摇摇头:“这里面不定什么东西,万一出了差错,就得不偿失了。”
我一转眼看到钟向东,心里霍然一动,之前他极力阻止我们靠近祭祀井,或许就是怕我们找到里面的东西,既然他知道这个木箱的存在,没准就知道打开的方法,想到这里另一个问题也迎刃而解,那就是阿天为什么执意要下到祭祀井里,钟向东是内鬼已经是阿天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凡是他阻止的东西就有必要检查一遍,至于实情是不是这样,以后找个机会找阿天证实一下就知道了。
因为老九跟老段在场,我不敢自作主张,灵机一动,借故走到老九身边向他耳语了一遍我的猜想,老九略一停顿,径直走到钟向东跟前不动声色说:
“你这一路上救过我们也害过我们,也有很机会可以把我们一窝端了,但是你没这么做,就说明我们还有利用价值,我说得对不对?”
钟向东看着老九神色复杂,没有说话。
老九继续说:“我不知道你这次潜入我们的目标是什么,但从你之前的举动推断,这个木箱也在你的目的范围之内,我知道你有打开它的方法,如果你现在不说,恐怕你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看到里面的东西了。”
老九这套循序渐进的心理攻势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换我处理,肯定不会这么细致。但我低估了钟向东,他听完老九的话,居然笑了,等了一会才说:“如果这话说给别人,或许有用,但是对我来说,完全没用,因为这里东西你们带不走。”
“我们带不走你就能带走?老子现在就崩了你你信不信?”致远怒气冲冲朝钟向东说。
老九挥手止住致远朝钟向东说:“你真以为就你自己能打得开?阿天,砸了它!是好是坏今天我都要看看里面是什么玩意儿。”
阿天一愣,接着会心一笑说:“早该这么办了,说完就掏出枪托准备硬来。”
钟向东这次彻底变了脸色,冲过去护住盒子说:“不能砸,我开。”
我恍然大悟,老九原来是在演戏。
钟向东果然是懂得打开箱子的方法,他接过去上下翻动了几下,木箱两侧就裂开了两道缝隙,致远眼睛一亮,从钟向东手里抢过箱子说:“你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就行了,你现在离箱子远点。”
钟向东嘴角有些抽动,没有说话,往后挪了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