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几人聚在一个圆形石墩前。
老九见我过来问:“阿天去哪了?”
为了不让他们分心,我撒谎说阿天在外面尿尿,等会就过来。老九没再多问,注意力又转回到圆形的石座上,从他们的神色看,这个石座不同寻常,我仔细看了一遍,石座由两层叠成,上半部分像个盖子一样扣到下半截上。
我小声问致远:“这东西干什么用的?你们老盯着它干嘛?”
致远说:“你去看看背面,刚才这玩意响了一声,后面渗出了一滩红色的液体。”
我绕到石座背面,看到一条暗红的痕迹挂在石座的外沿上,透着浓厚的血腥气,没猜错的话, 应该是动物的血液。
“这东西哪来的?”我忍不住问。
老段说:“从两块石板缝里渗出来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卓宇说:“这个宫殿很宽阔,四周以及地面很平整,没有太显眼的装饰品,这个圆石台坐落在宫殿的正中央,有些突兀。”
“就是,我怎么看这玩意儿都觉得别扭,是不是下面有暗道?”致远说。
经他们一说,我心里也有了大致的印象,心思一转,提议说:“有血迹就说明下面有活物,不行就打开看看。”
钟向东说:“打是可以打开,就怕下面有什么飞箭毒虫之类的东西等着咱们,这些血就是引子。”
老九说:“没时间僵着了,我去挪上盖,你们在后边守着,随机应变,其他书友正在看:。”
老九说完就往前靠了一步,用手慢慢往一侧挪动上盖,从他的动作看,石盖的重量很重,卓宇过去帮忙,这才把上盖挪开了一半,整个过程中,我们都提着心,生怕从两块石板中窜出什么怪物,幸好自始至终都没什么怪事发生。
“这什么味?真冲!”致远皱着眉说。
钟向东比较谨慎,招呼老九跟卓宇说:“你俩闪远点,别是毒气。”
卓宇没有动身说:“不是毒气,像是动物内脏的腥味。”
老九拿出手电筒往两块石板间照去,我站的位置不算远,能够清楚的看到在第二块圆形石座顶上开着一个腰身粗的洞口。
我们也顾不得许多,一齐凑向洞口,我尽量减缓呼吸节奏,那种剧烈的腥臭实在反胃。
“下面很深,不知道这洞口是干什么用的。”老段说。
这个洞口实在怪异,暗道不像暗道,水井不像水井,隐约有一股热气从里面蒸腾上来,扑在人脸上更觉得恶心。
“下面石板上有字!”致远低头说。为了方便查看洞口的外观,我们已经把上面的石盖抬了下来,此时正踩在致远脚底下。
卓宇第一个凑过去,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说:“这些字很古老,从现有的文字历史上没有这种字体的记录。”
“你也不认得?”致远问他。
卓宇说:“不认识,但从这座圆台的位置以及布置来看,这东西像是个祭祀井。”
“祭祀井?”我从未听说过这个概念。我知道祭祀是一种很古老的仪式,自从有文明以来,祭祀便作为一种与神灵交流的方式流传下来,虽然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但在封建时期,祭祀是与战争头等重要的大事。
卓宇继续说:“你们觉得这个洞口像什么?”
“像什么?”钟向东接了一句。
“深渊。”卓宇说。
听完卓宇的话,我不禁又朝洞口里看了一眼,圆形的深坑,凹凸不平的内沿,隐约冒出的热气,简直就是一个深渊的微型复制品。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人是以这种形式来祭祀深渊?”我问他。
卓宇点点头。
祭祀的历史悠久,其形式更是千奇百怪,我所听闻的最奇怪的祭主竟然是一种肉食性的植物,更多的是太阳神崇拜,也就是祭祀太阳或者光明,像这种地底生存的族群,祭祀洞穴也不是没有能的,因为洞穴就是黑暗的象征。
致远仍旧不解,问:“如果这是祭祀井,这些血迹跟刚才的响声是怎么回事?”
“什么样的响声?”我问。
“咯吱咯吱响,就像是睡觉磨牙那种动静。”致远说。
我一头雾水,从上面看下去,洞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会突然出现声音和血液?按照我之前的推断,有血就说明有活物,不过从眼前情况看,这个洞穴里不具备生存的环境。
我下意识把手放到了第二块石板也就是洞口的外沿上,没有预想中的冰冷,相反有种淡淡的温热,我脑袋一热,慢慢把手伸进了洞穴,打算用手掌摸一下洞口的内壁,结果刚一碰上,心里就跟着一紧,闪电般的缩回了手。那种触感我至今记忆犹新,就像是摸到了某种动物的内脏上,湿滑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