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室很大,将近士兵宿舍的三倍,里面的药物很多,卓宇说基本都是些消炎药跟抗生素。卓宇走到医疗室最里面的架子前,看了一会说:“这整整一架子都是止痛药,按照要塞的规模看根本用不了这么多。”
致远不以为意:“没准鬼子们肉皮娇嫩,怕疼。”
阿天在我们对面的方向,正埋头蹲在地上。我走过去,看到地上是两个塑料桶,里面装满了像水一样的液体,我问他:“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酒精。”阿天说完提起一桶放到我手里让我帮忙扛回去,他自己也扛起一桶。我两手一掂量,至少四五十斤,心道命不济还赶上这么个苦差事。致远也凑过来,问明情况朝阿天说:“这东西度数高,喝多了上头,你小子悠着点。”
老九也纳闷,问阿天:“拿酒精干什么?”
阿天神秘得一笑,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卓宇没有理会阿天的举动,他从药架子上挑了几种消炎药跟解毒剂,说给钟向东带回去,没准能用上。我有些担心是否过了保质期,毕竟二十多年的时间了,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也就是顺便捎上的事。
老九又确定了一遍人数以及携带的物资:“任务基本完成,回营地。”说完,我们五个开始往1号口处进发。
因为头疼,我从医疗室里带出了一板止疼片,我怕吃出问题,就问卓宇:“这玩意儿过期了吃了有没有副作用?”说完把止疼片递到卓宇手里。
卓宇看了一遍说:“这都是全密封的,应该没问题,最多失了药效,你想吃?”
没等我说话,致远抢在前面说:“这真能吃?我先来一片,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瓜子一阵阵疼。”
我心道这也真巧了,难不成脑袋疼也能传染?致远刚说完,阿天就接上话茬:“我也是,不过疼得不是很厉害。”
这次我心里不只是好奇了,另又多加了一种恐慌。我不由看向卓宇跟老九,三个人同时头疼,这已经不是巧合这么简单了。
卓宇同时望向我问:“你是不是也头痛?从进入6号通道开始我就感觉脑袋不舒服。”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开始头疼的时间跟卓宇差不多。我有些慌了,这种状况八成就是中了毒,四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再拖下去,恐怕死了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如果是人为的话,下毒人的手法也太高明了,我们根本毫无察觉。
老九眉头一皱,说:“我什么事都没有。”总算没有全军覆没,我暗自庆幸时,阿天说:“这地方不能再待了,先出去再说。”
老九点点头,带头在前面开路:“都跟上,头疼的能忍就忍。”
事到如今我们也无暇顾及头疼的问题了,性命才是第一位,只要能撑到营地,钟向东应该就能帮我们解毒。我又想起了堆满医疗室的止疼药,难道当年日本兵也遭遇过这样的头疼事件,所以才未雨绸缪?这样的胡思乱想加剧了我的头疼,我只好终止了费脑,麻木的往前走。
出去虽然负重,但是却比进来时花费的时间少的多。重新见到要塞外的天空时,我们四个仍旧安然无恙,头疼没有加剧,反而减轻了许多。这有点像被诅咒的感觉,距离6号通道距离越远,诅咒的效果越不明显,体现在我们身上就是离6号通道越远头疼的感觉就越来越轻。
除老九之外的几人都发觉了这个问题,但是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卓宇说:“6号通道跟其他通道无异,问题不可能是出在那里。”
我想了想,通道尽头除了6号通道就只剩下密封门了,卓宇的意思难道是说密封门里的东西导致我们集体头疼?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五个开始是一起行动的,我们四个都着了道,为什么唯独老九没有中奖?
老九打断我们的对话:“别在这浪费时间了,鬼子这个要塞里的邪乎事太多,等回到营地研究完搜集回来的资料再做打算。”稍后又补充一句:“你们几个没死就好。”
等我们五个披荆斩棘,精疲力尽回到营地时,林子里已经罩上了薄暮,气温也下降了不少,呼吸着丛林里面的湿冷之气,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
六个行军帐还在鬼子楼前面,不过里面都是空无一人。致远帮我跟阿天卸下酒精筒,然后朝四周招呼了两声,没多久,就看到钟向东跟一个灰裤灰衣的老头从鬼子楼里走了出来。
我们有些纳闷,钟向东走到老九声旁:“外面太冷,我怕老段身体扛不住就把他挪到筒子楼里了。”顿了顿,钟向东又说:“吉丹青回来了。”
接着钟向东向我们介绍了身旁的老汉,说就是他发现吉丹青并把他送回到老营地的。吉丹青跟老汉发射了致远他们之前留下的信号弹,钟向东赶过去,就把他们接了过来。
我们几个向老汉表达了谢意,后者露出一个慈善的笑意:“你们地质工作苦,对咱国家贡献大,帮你们是应该的,还谢个啥。我就在林子边上住,姓梁。”
致远问钟向东:“蛋清怎么样了?”
钟向东说:“受了点皮外伤,问题不大,我给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