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前,偏听再也不是刚才那个叫人生畏的模样了,他竟无耻的装扮出了搞笑的神态。
“既是戏言,你喊这么响做什么,依我看是早有准备。”修地丝暗自不满,趁着这股混乱之机,他迅速地将匕首收入鞘中。看着那个手持铡刀的魁梧大汉,眉宇间竟流淌着一股英豪之气,修地丝心底不禁满是惊异,暗想:“偏听究竟使得是何种手段,竟能让这等人物也为其卖命?”他回想起自己那一干弟兄,他们虽各有所长,但终究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雕虫小技,断然是比不上眼前这位手持铡刀的猛士。
“好,既然三千不行,那就给你六千,我自留九千。。。我想那也应该是够用了?”偏听向上翻起白眼,天真烂漫的样子,直叫修地丝恨得牙痒痒。
未等修地丝回答,偏听便擅作主张,对去力说道:“明rì,就有劳大哥,护送这位将军前往临阁,建立不世之伟业!”
“我没听错!”去力铡刀遁地,抱拳向偏听一礼,又转过头来,对修地丝喝道:“小子,你别不吭声。若有为难,现在就请直接说出来。我去力自小修习遁门,jīng通各路防御手法,却也从未听说有人可以区区六千人,阻挡对方60万主力大军的!切不可妄自托大,误人误己啊。”去力鄙夷的说着,接着又冷笑道:“阁下出身,我刚才倒也略有打听,不过就是一山贼。。。”
“去力大哥。”偏听急忙出言制止道,“我军不论出身,更何况修地丝将军之才能,没人能比我更加清楚,未来他将是我军不败之名将。”
“什么,我没听错!”去力惊跳起来,他指着修地丝的鼻子,对偏听又是呼气,又是瞪眼:“此人年近中年,仍一无名小卒,你说他是无敌将军?偏听你小子被人蛊惑了!”
偏听被去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语气也不禁有些打结,然而未等偏听开口解释。修地丝已经抢先站了出来,他挡住偏听的话头,对偏听对自己的信任深深一揖。神sè依旧冷静地对去力说道:“阁下想必就是闻名天下的金遁剑去力了。”
“正是,如何!”去力自拍胸脯,当仁不让。
修地丝缓缓起身,将手叉在胸前,在气势上毫无逊sè:“不过是拖住已成放羊之状的60万大军,这又是什么难事?今rì主公给我六千,人数虽少,但也已凑合够用了。我修地丝虽无名小卒,但此战之后必将名扬天下!”
“太好了!将军必当亲自为你壮行!”偏听全不理会修地丝这话究竟对谁在说,从旁无耻的窜了出来;看着他那慌张的模样,似乎是惧怕修地丝再做悔改,故而上来一锤定音的。
修地丝简直苦笑不得,但话既以出口,他也是好强之人,绝对不能反悔而丢了自己的脸面。他向偏听拱手一礼,说道:“事不宜迟,在下这就必须动身了!”
“好!如此好,如此甚好!”偏听暗使眼sè,催促去力道:“去力大哥还不快遵守诺言,送一送我的修地丝大将军!”
去力闻言昂首冷笑道:“那是自然,怕就怕某人这就要有去无回了。。。我倒要看看。。。”
******
一阵yīn风扑面,枯坐在残破村落的修地丝终于回过神来。然而,他的耳边却一直回荡着去力喋喋不休的言语。此时,小毛虫已被浓眉大汉揍得鼻青脸肿,许多人也在浓眉军汉的鼓动下,不再隐藏行迹,他们纷纷站了起来。似乎仅等浓眉军汉一声令下,一群人就要向下面冲锋突围出去。
修地丝不屑一顾的摇了摇头,他闭上双眼,深深自嘲一笑,脑海里竟又显现出,夜sè下偏听那个耐人寻味的面容,他思考着这样的表情下,到底寄藏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而恰在此刻,小毛虫的痛苦哀号,竟旁敲侧击的让他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不管那是什么,至少其中不存在失败者的悲鸣。”
修地丝如去枷锁,他站起身来,露一个狰狞的面容:“偏听,当时你一定动心了;我不会看错,你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央国,否则又该如何解释我所见到的那个样子呢。”
“将军,你终于活过来了!”浓眉大汉像是见到了圣诞老人一般的激动,他随意的指着小毛虫的屁股,续道:“此人有违众怒,我替将军教训过了。我想凭将军的英明,应该不会包庇这种不识时务的东西。”浓眉军汉在众人支持之下,底气十足,若不是因为修地丝身高体长,他只怕也懒得与修地丝胡诌,早用拳头对修地丝脸颊照顾了。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修地丝面若寒霜,语调yīn沉。
浓眉军汉见修地丝全无惧sè,神sè略有慌张,但很快他就在众人的期冀下,重新镇定了下来:“别以为你是将军我就不敢揍你!”
“哦!”群人跟着在旁起哄。浓眉军汉乘机仍想出言挑衅几句,但觉身体传来一阵剧痛,他不禁“啊”的一声喊彻云霄。垂目看去,自己竟已被修地丝刺穿了心脏。
“想要哗变,就必须拿出勇气,以及果断的决心。像你这种优柔寡断的东西,能成的了什么事吗!”修地丝盯住浓眉军汉垂死的双眼,语气短促而又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