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两壶酒就被三兄弟喝了个底朝天,最后虬髯大哥抵挡不住鼠目老三死皮赖脸的软磨硬泡,又叫了一壶。
“老三,你给我悠着点,别忘了咱们的正事,如果这次你再酒后误事,小心我把你那两颗卵蛋挤出来。”虬髯大汉恶狠狠地警告着老三。
“大哥放心,小弟省得,保准误不了事。”鼠目老三拍拍胸脯保证道。
言罢,他端起酒杯美美地啜了一口,随后眼珠四下打量了一圈,低声问道:“大哥,你说这次的事是不是真的?真他娘的有什么宝藏?”
虬髯大哥看都不看他一眼,慢悠悠地夹了一片牛肉往嘴里一填,边嚼边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次是师叔传来的消息,让我们在此等他,等他来了,具体什么事不就都清楚了。”
鼠目老三问了几次,大哥都是这般说法,可想想宝藏的传言,又着实让他抓耳挠腮心痒难耐。
此时,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豹眼老二开了口。
“大哥,你就别急老三了。”
“是啊大哥,你就给我说说呗。”有二哥帮自己说话,鼠目老三赶紧趁热打铁央求。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的嘴把不住风,什么事只要告诉了你,很快就会天下皆知,跟个长舌妇似的。”
“大哥,看你说的,小弟是那样的人吗?这样说来,宝藏的事是真的了?”鼠目老三先是抱怨了一句,转念一想,大哥这么说就是不否认刚才自己的猜测,也就等于承认确有宝藏一说,这使他一下子来了精神,嗓门也不由得提了起来。
“你他娘的小声点,想让全酒楼的人都听见啊。”虬髯大哥被老三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喝止了他。这个混蛋就是沉不住气,恨得虬髯大哥牙根直痒。
就在这时,店小二举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往桌上一放,温声说道:“三位,您点的炖山鸡。”
“怎么现在才上?”虬髯大哥不敢肯定店小二是否听到了三人的谈话,就沉声质问,希望能从后者的眼神中瞧出点什么。
“这山鸡肉结实,需要用慢火多炖一会儿,才能把味道煮出来,实在抱歉,让几位久等了。”店小二一脸平静地答道,不见有丝毫慌乱。
虬髯大汉没从店小二脸上得到想要的结果,就摆手让他走了,不过却把眼光一转,狠狠瞪了鼠目老三一下。
鼠目老三尴尬地干笑一声解释说:“大哥放心,咱们说的时候他还离得远着呢,再说这里乱哄哄的,肯定听不到。”
说到这里,三人再不言语,专心对付起了桌子上的酒菜,浑然不知转身离去的店小二嘴角一咧嘟哝了一句:“宝藏?嗯!东家肯定会感兴趣的。”
金乌西陲,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虬髯大汉三兄弟如风卷残云般将碗盘洗劫了个底朝天。
虬髯大汉将最后一根鸡骨头啃得精光,再把杯中的美酒往嘴里一倒,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饱嗝。
“走,回客栈,今天早点休息。”
见大哥发话,鼠目老三把手一招,大声呼道:“小二,算账。”
“三位客官用好了?承惠六两八十钱。”店小二快步过来招呼道。
“什么?六两八十钱?你怎么不去抢啊?”
饭饱神虚的鼠目老三正一只胳膊支着桌子,另一只手剔着黄牙,乍听小二所言猛的一惊,把刚挑出的一块肉丝不小心吞进了肚子。要知道,一般的三口之家一天的伙食三五十个铜钱就可以了,六两银子足够一家子两个月的开销了。
“客官,这绝错不了,二斤牛肉四十钱,一只山鸡三十钱,两个小菜十钱,百花酿二两一壶,三壶是六两,一共六两八十钱。”店小二耐心地一项一项说给三人听。
“一壶酒就要二两银子?比青州城的青花雕还要贵一倍?”鼠目老三‘嗖’的一声跳了起来,虽说这百花酿确实不错,可要二两银子也实在太贵了。
“客官您听我说,这百花酿是本店最好的酒,选用了数十种鲜花酿制,由于鲜花采摘不易,存放更是困难,因此每年只能酿造百八十斤,价是高了点,可这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不是,小的怎敢乱收钱呢?”
店小二这边正自解释着,酒楼的客人们都看出了热闹,纷纷把目光瞄向了这边。
“百花酿的价格一向如此,做酒楼又不是一天的买卖,价格不会乱说的,”
“是啊,我也早想尝尝这百花酿了,只是心疼钱啊,只能喝这五十钱一壶的醉迎春解解嘴馋喽。”
“你能跟人家比?人家可是一进门就要最好的酒呢,这点酒钱人家不在乎的。”
……
不知是谁起的头,酒楼的客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畅所欲言,浑不知三兄弟的脸色由红变到青,由青变紫。三人本就喝了点酒,再听四周人们越说越难听,极尽挖苦,闯荡江湖多年的三兄弟如何受得了这种鸟气?
“你们呱噪什么?觉得我们兄弟好欺负吗?”虬髯大汉怒目圆睁,蒲扇大的手掌‘啪’的一声击在桌面,震得碗盘乱跳,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