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终究还是剑仙,自己能拥有这个成就,归根结底还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正如杨济时所言,有容便是一体的有容,不容便是一体的不容,中间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不愿再为剑仙,那就彻底斩尽自己因剑仙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所拥有的阳神成就。但是那样对于上官平抑或是丁逸这个存在来说,已经彻底消散,即便有转世再来,已经是另一个人了或者是另一个物类,反正到底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这就是杨济时问丁逸怎么办的原因。
杨济时面色郑重,道:“理论上,还有另一条路。”
“什么路?”
“自修自悟,重立乾坤,再创道统。”杨济时一字一顿,缓缓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倒是简单得很,没什么深层次的意思,就是告诉丁逸,既然无法否认自己的来处,那就继承它,但是这种继承建立在不违背前世愿心的基础上,也不与剑仙的出身冲突。身怀大方诸宫服日月芒法的修为,那就结合这种传统丹道之术与剑仙修行相结合,自创一条修证之路。这条路上既有剑仙的修行,又有传统丹道的修行,是一种结合之后的再升华。如果能成功,那么丁逸的确不是剑仙了,因为这已经是另一路修法,另一种成就,独属于丁逸自己,与此同时,因为是结合“大方诸宫服日月芒法”所创,等于也继承了求证此术于大成的愿心,并没有违背它。。放在眼前,也只有这一条可以说是既不违背前世愿心,又不否认自身修行的路。
“如此说,倒也是一条可以去走的路。”丁逸的脸有些苍白。
“但是这很难,若是你非阳神轮转之身,几乎就难到了不可能的地步。”杨济时道:“但是就算你有这个成就,它依然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其中的艰难险阻不可测,而且是不成功则成仁。”
的确如此。如果丁逸这条路走不通,那么此生没有飞升的可能,只能在轮回中等待,一直到成功的那一天,所以说是不成功,则成仁。当然了,如果成功了,丁逸就可称为一代宗师,创道之祖,医门传承中,就又多了一条修证之路,他在医门传承中的地位,恐怕不下于千年开创医门前的吴夲祖师。
“师父,您觉得我行吗?”丁逸心中有些恍惚了,创派之祖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世界文明传承那么多年,也就出了一个太上,一个无量光,一个阿罗诃,可以说只要这个世界上所存在的修行,那都是他们的源流,其中所需要的功德机缘不可想象。丁逸就算成功了,地位当然没法子和这些前辈相比,因为他就算成功了,其法源依然是道家。
杨济时道:“事在人为吧,对于你来说。不是能不能行的问题,而是想要求证长生超脱的成就,就必须行!”说完发来一道神念,这神念的内容让丁逸目瞪口呆,因为这是医门正传法诀《医门宗鉴》的所有内容啊,饶是丁逸此时修行已经不低,等他回味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丁逸还能说什么,站起身来大礼参拜:“弟子多谢师尊。”
杨济时安然受拜,然后扶他起身道:“无论你将来有什么成就,你还是我杨济时的徒弟。孩子啊,这是一条艰难的路,师父能给你的,已经不多了。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一定要做到,那就是延续医门法脉,万万勿使之断绝。历代祖师的守护和心血,我不想毁在我的手中,更不希望毁在你的手中。”
告别师父之后,丁逸一路上神情恍惚,心中十八个吊桶打水是七上八下,昏昏沉沉混混沌沌。也是,这种事要碰上谁都得这样。总之下午的课,丁逸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心里面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我该怎么办?”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以后,颜菲儿见丁逸神情有异,问道:“丁逸,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丁逸脑海中这时候仿佛才回了点神,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没什么,就是有件事想不通而已,好看的小说:。”
颜菲儿拉着丁逸坐下道:“我是你女朋友,有什么事你应该告诉我,说不定可以给你参详参详,可不能自己一个人扛着。再说了,我也的确有事想跟你说呢,这样吧,你先说你的,然后我再告诉你我的,怎么样?”
丁逸理了理心绪,道:“这世界上的路数不清,人人都可以选择其中一条路走,然后到达自己想要到达的终点,可我却哪一条都走不得,只要是已经存在的路,我就不能走,只能自己去开一条路,然后通向我想要去的终点。”有些事,丁逸不可能全部告诉颜菲儿,这对于她将来的修行不利。不过这种形容,倒也符合丁逸的情况了。
颜菲儿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路不路的,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
丁逸道:“菲儿,从广西到北京,有多少条路,你知道吗?”
“不知道,那谁知道这个,又没人统计过。”
“现在的情况是,我想到北京,却不能走已经有的路,只能在荒野中去披荆斩棘开路,然后沿着自己开的这条路到北京。”
“开什么玩笑?天下路天下人走得,凭什么你就走不得?”
“或者是我自找的吧,我自己不愿意去这么走。如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