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羽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你额娘的话你会信吗?”
萧盈娣知道陆笙羽为何会问这样的话,她回头看着他:“你做过对不起我额娘的事吗?”
“沒有。”陆笙羽回得斩钉截铁。
萧盈娣听候,莞尔一笑:“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呢?或许我额娘有什么隐情,但你沒做过的事,她说了我也不会信。以前我说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现在我收回这句话。”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何她会说出这番话,也不清楚她何來的自信那么相信他。可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陆笙羽并不坏。小时候他们两个虽然争吵不断,但他本性不坏。他会为了给她额娘庆生辰,刻一天一夜的木雕,就足够说明他并不是不懂得感恩。
这些年她因为讨厌他,所以只记着他的不好,对于他的那些好,总是强迫自己忘记。如今回想起來,才发现她对他误会太深。
萧盈娣和碧珠两人走到王府大门前,开门的是平叔,平叔沒料到萧盈娣会回來,一时沒回过神,半晌之后才兴冲冲地跑去将桂香嬷嬷过來。王府依旧是老样子,不知寒冬的缘故,总觉得府内更加冷清了。
萧盈娣看着平叔和桂香嬷嬷,突然疑惑地问道:“梓月呢?怎么不见她?”
平叔和桂香嬷嬷低下头,两人的脸上都掩饰不住惆怅,后來还是桂香嬷嬷重叹一口气说道:“梓月还年轻,早知道是留不住的,碧珠随着格格嫁到宫中沒几日,她就走了。自打王府败落后,肯在这府里伺候三年已是不错了。罢了罢了,她年纪轻轻的,又怎么甘心留在这沒有朝气的王府度过余生呢。”
萧盈娣抿嘴不语,对于梓月的离开,她并不怪她,人各有志,要走的留不住,好在梓月來王府沒几年,与她的感情说不上特别深,她走了,萧盈娣心里也并不是割舍不下。可萧盈娣心中却是有一些疑惑,现在看來,梓月肯定不是个肯吃苦的丫头,王府三年前就败落了,她肯留在府内三年实属难得,萧盈娣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可不及她发呆细想,桂香嬷嬷就拉着她往睿王福晋的住处走,嘴里则是说道:“自打格格嫁进宫后,福晋竟记得您,嘴里一直嚷嚷着要见您呢。福晋疯癫,宫里哪里有人敢请她进宫,奴婢也只能骗她说格格就快回來了,这样她才会安静许多。如今好了,格格是真回來了,您快去见见福晋吧。”
萧盈娣走到睿王福晋的房间,她正坐在窗边,对着糊上窗纸的窗发呆,那凝神认真的模样看起來一点都不像一个疯癫之人。萧盈娣带着疑惑的眼神看身旁的桂香嬷嬷,可桂香嬷嬷的话却是打破了萧盈娣心中存有的希翼。
“福晋安静的时候,看起來就像个正常人。也只有安静的时候,奴婢才觉得福晋跟以前一样亲切。”说着,桂香嬷嬷双眼泛红,眼中潮湿一片,扯起袖子擦拭眼角后,对着睿王福晋说道:“福晋,您不是想格格了吗?格格这次是真回來了。”
兀自发呆的睿王福晋听到桂香嬷嬷的话,她面上的表情闪过一丝疼惜,片刻之后,她又成了疯癫的模样。从椅子上跳下來,跑过來一把抱住萧盈娣,两眼无神,嘴里则嚷嚷道:“格格回來了,呵呵,格格回來了,我的格格……”
嘴上说着,又放开萧盈娣,在她身边快乐得手舞足蹈。
萧盈娣怜悯地看着睿王福晋,心里则是想着她阿玛何时才能回來,看一眼她额娘呢?
细想之下,才恍然发觉,自打她阿玛被发配边疆后,却从不见书信寄回來,这三年多,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