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轻所领来追捕顾晚凉的这一帮侍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尤其擅于轻功与箭术,即便顾晚凉抢了先机疾奔而去,那些侍卫始终紧紧咬在她身后,保持住十五丈左右的距离,时不时地暗放几根冷箭。
眼见离山庄的外墙还有百丈之遥,莫名而起的疑虑占据了顾晚凉的心头。今晚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身后的这群追兵却是刻意挑选过的,轻功甚佳,她这大半会功夫都未能甩掉他们,反而被他们追逼着来到了外墙附近,难道山庄外还另有埋伏?
若是她这时候离了山庄,只怕待会儿秋水山庄加强了巡逻,她要再混入庄内岂非更加不易?顾晚凉思虑再三,决定速战速决,尽快将身后的追兵一一解决,然后悄然绕回北厢的住所。
主意既定,顾晚凉再不犹豫,右掌一展,碧落余情剑再现浩然清波,她足下虚点,凌空转身,使出了墨痕九重剑法的第二重“雾失楼台”,层层叠叠的剑光虚影幻化而出,而她的身影则隐没其间,让追赶而来的侍卫们一时也把握不清她的所在。
“大家一起放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侍卫们从恍然中惊醒,很快地整齐划一地搭箭拉弓,一根根白色的箭羽铺天盖地地射向前面。
忽然,有人“啊”的惨叫了一声,紧跟着,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传来,听得剩下的侍卫心惊胆战的,大家不由自主地背靠着背,站成了一圈,仍是手下不停往外放箭。
“雾失楼台”是虚招,为了是迷惑对方,顾晚凉跟着又使出第六重“飞碧凌波”,这一招剑法只讲究一个快字,身如鬼魅快进快退,一剑刺出必然见血封喉,弹指间就解决了五六个侍卫,其他书友正在看:。
迎着零零落落的箭羽,顾晚凉执剑欺身而上,第七重“云踪流影”顺势而出,这一招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侍卫们只觉得眼前剑光一晃,似乎是要击落所有的箭羽,但下一秒颈项处微微一凉,那一剑竟然是奔着他们围成的圆圈而来,凌空劈下,硬生生竟圆圈劈成两半。
不待那些侍卫缓过神来,顾晚凉使出了墨痕九重剑法的第八重“沧海倾涛”,一剑横扫,如入无人之境,中剑者齐齐被拦腰斩断,那声惊叫卡在他们的喉咙中,再也叫不出来了。
数十人的侍卫转眼只剩下了三个人,那三个人苍白着脸,额头上不住冒出冷汗,他们绷紧了弓弦,弓上蓄势待发的箭羽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清辉绽放,光影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来,一根洁白的箭羽醒目地插在他的左肩上,粗犷的眉宇间溢满了冰冷的杀气,在三个侍卫的注视下,只见他缓缓地举起手中的碧落余情剑,高举过头顶,手腕一动,剑势沉坠,直劈而下。
天河问道!
顾晚凉袖间一动,清波消隐,一切又归入无尽的夜色里,她双指一拈,钳住露在左肩外的箭杆,指尖稍一用力,坚硬的箭杆应声而断,她冷冷地将半截箭羽扔在地上,掌心蕴力,往左肩一拍,箭头带着半截箭杆穿透她的肩膀,飞射而去。
顾晚凉目不斜视地跨过脚下的一具具尸体,猛提一口真气,足不停歇地往北厢的方向掠去。
韩风轻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狠狠地刺入韩江碧的心,但他既然选择相助顾晚凉便绝不后悔。韩江碧倏然抬目,毫不退缩地迎向韩风轻,冷然道:“今晚的事情,我有我的道理,稍后我自会向义父解释,至于风轻你,为何还不去追击那逃走的人?”
韩风轻嘲然地一笑,目光牢牢锁住韩江碧的面部,故意试探道:“义父神机妙算,料到那人定会往庄外逃窜,另遣了两位李叔叔领人守在庄外,就等着他自投罗网了。”他边说边仔细观察韩江碧的表情,但令他失望的是,韩江碧一脸沉静,静如古井无波。
韩江碧的心慌得厉害,面上却不动声色,点头道:“有两位李叔叔在,确实万无一失。”
韩风轻又道:“大哥若有兴致,不妨随小弟一道去庄外瞧瞧热闹。”言罢,沿着顾晚凉逃去的方向腾跃而去,韩江碧见状,眉关一锁,也紧随而上。
李发和李达两兄弟合称“铁拳无敌”,年轻时受了韩立声的恩惠,就拜入秋水山庄门下任职山庄的武术教头,但凡寻隙山庄的人,都在他们拳头底下走不过几个回合。
他们谁都不知道,山庄外已是一片混乱。
李达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突然之间狂性大发,迅雷般地连出了几拳,将半跪在他面前拉满弓警备的侍卫们一一击飞出老远,每个人摔趴在地上,口角不断有鲜血涌出,四肢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剩下的几个侍卫眼见情形不对,正要拔腿逃跑,却快不过李达的拳头,被一一格杀于当场。
眨眼的功夫,李氏兄弟带去伏击顾晚凉的侍卫们全部都死在李达拳下,偌大的地方,只剩下李氏兄弟两个人。
李发原本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庄内的动静,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引回来注意力,他转头一看,只见李达面部扭曲地朝着他缓缓走来,眼中流露中难以言喻的恐惧,不由皱眉大喝道:“阿达,你做什么?”
李达不